1848年,伦敦的事态发展到了关键时刻,宪章派宣布要在泰晤士河南岸的肯宁顿公地举行群众集会。人们担心,他们会变得群情激愤,蜂拥走过威斯敏斯特桥去占领国会。全市的政府建筑物都加强了防卫,处于备战状态。在外交部,外交大臣帕默斯顿爵士用一捆捆的《泰晤士报》堵住了窗户。在不列颠博物馆,男人们守在屋顶,身边放了很多砖头,准备砸向任何想要占领这座建筑物的人的脑袋。英格兰银行外面架起了大炮,许多国家机构的雇员们配备了大刀和古时的火枪。那些火枪维护得怎么样就不好说了,反正其中许多对使用者和对敢于靠近他们的人来说同样存在危险。在威灵顿公爵的指挥下,17万名特种警察——大多数是富人以及他们的仆人——正在待命。这时候那位公爵已经82岁,走路摇摇晃晃,耳朵背得要大喊大叫才听得见。
最后,那次集会告吹了。有三个原因:第一,宪章派的领导人费格斯·奥康纳由于患有尚未确诊的梅毒引起的痴呆症,开始行为失常(次年,他因此将被送进精神病院);第二,大多数参加的人实质上并不是革命者,不希望引起或参与严重的流血事件;第三,这时候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大家突然觉得躲到酒店里去比冲击国会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泰晤士报》认为:“伦敦的暴民虽然既不英勇,也没有诗意,也不爱国,也没有知识,也不干净,但他们还是一批本性比较敦厚的人。”尽管傲气十足,但那番话基本上还是对的。
尽管形势暂有所缓和,但在1851年,有些地区的情绪依然很强烈。亨利·梅休在他那年发表的一篇很有影响的文章《伦敦的劳工和伦敦的穷人》中指出,劳工当中“几乎每个人”都是“激进的无产者,持有激进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