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维特根斯坦已然成为文化偶像,因而也未能规避一个文化偶像的命运:拥有了一切,除了被正确地理解。这本小书记下了维特根斯坦生命最后三年的言行,初看上去有点像《福音书》或《使徒行传》,或者波菲利为普罗提诺撰写的“行止”,它的朴实无华和意味深含甚至会让人想到那些伟大的神秘主义文献。但是,“圣徒”或“先知”的说法只是隐喻,除非重新界定宗教和信仰的意义。即便如此,维特根斯坦还是几近完美地刷新了自苏格拉底以降,那个被称为“哲学家”的形象;哲学治疗的意图,将哲学与行动相连,将人与哲学相连的努力,连同那种哲学难以规定的品质,对于我们和我们置身其中的世界来说拥有某种特别的启示和感召。
有鉴于此,行为与话语,人与哲学缺一不可,且不可分离。本书让维特根斯坦现身说法,将描绘与记录集于一身,鲍斯玛既是观察者又是参与者,其中的含混和摇摆使鲍斯玛免于占据苏格拉底的对话者的位置:维特根斯坦说那帮家伙全是笨蛋,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另外,对细节及行为的笔录与维特根斯坦对理论的拒斥,以及一个行动着的个人恰相呼应。既有其必然性,似乎又是刻意为之。至于笔录本书的鲍斯玛,引论已详加记述,不再多言。书中的维特根斯坦年表和进一步的阅读材料,维特根斯坦的读者定然耳熟能详,但为了保持原书的完整性,仍然维持原样不变。
我要感谢Professor Jane Heal和Professor Derek Matravers的帮助,在以后的岁月中,我会时常忆起消磨在老鹰酒馆的时光;我同样要感谢吴晓妮促成此书并提供意见;最后的并非最不重要,我要感谢Cleo的短暂陪伴。一如既往,翻译中的问题与他人无关。
刘云卿
2011年8月16日哈德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