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愁更愁。把这一辈子的愁全部预支出来,往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想到这儿,陈方已经踱过天桥,到了GR酒吧的门口。
他推门进去,看到的景象,正是开头的第一句描写。
而这时候,又恰恰是汪鸣美开车返航的第二次错过。
来GR酒吧消遣的人,都很安静,三三两两地散坐在室内的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不同的酒水饮料,或低头交谈,或注视着舞台上的表演,兴趣盎然。现场没有激昂的音乐,只是一些舒缓的轻音乐在游荡。假如陈方不是第一次进酒吧,他一定会感到奇怪,GR酒吧的一切一切都是和其他酒吧大相径庭,或者说这不是酒吧,更像是一家西餐厅。陈方找到一张空位刚刚坐定,一名服务生就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先生之前来过?"陈方摇头:"没有,第一次。"服务生笑道:"果然,不是我记错了。"陈方露出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服务生说道:"凡是第一次来我们这的客人,都会露出惊讶。可我见您进来的时候,面色平静,但我又记不起您是哪位,以为是我记错了呢。"陈方更疑惑了:"为什么第一次来你们这的客人都会露出惊讶?"服务生说:"您没发现我们这虽然是一家酒吧,但和其他酒吧不一样吗?"陈方闻言,转目四下观望,不见任何不妥:"没有啊,很好,布置得挺好。"这下轮到服务生讶然,刚要说话,陈方略带羞涩地说:"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进酒吧,除了这家,其他的我没进过。"服务生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没关系,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我们的客人,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呢?我们这里有各种酒水、拼盘、糕点、风味特色的美食,啊!还有鲜花,您可以买一束送给你喜欢的演员。" 虽然陈方第一次进酒吧,但对酒吧的高额消费却了解一些。他摸了摸口袋,想到自己明天将失去食堂的工作,加上沧江斋的学费,估计仅有的存款不多,恐怕再胡乱消费就要成为第一个饿死的魔术师了。于是,笑了笑,摇摇头说:"我是来找人的,她是这里的演员,不知道她的节目演过去了没有。"服务生依然礼貌地问:"请问您的朋友是哪位?"陈方说:"她叫潘哆拉,应该是一名魔术师。""啊!"服务生露出一脸惊讶,连忙说:"您稍等,我去帮你通知一声。"陈方见服务生神色尊敬地匆匆忙忙走了下去,心想,看来潘哆拉在这里的影响力不低,早知道就叫点东西,口口声声说是我小姨,放点血是应该的。正想着,连同舞台前后的门被人推开,一身休闲装束的潘哆拉从里面出来朝陈方走来,一路上低声和其他客人打着招呼,显然是一些常客。潘哆拉坐到陈方对面,那双调皮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笑嘻嘻地说:"小侄子,你怎么有空来这看我啊?真不错,还能记得你小姨我。"陈方一脸窘然,面对一个凭空出现的小姨已经很难为情了,再遇到一个凭空出现又极为调皮的小姨,除了被欺负还能做什么?潘哆拉笑意更浓:"陈方啊,小姨我最喜欢看你窘迫的样子,虽然咱俩年龄差不多,但唯独你窘迫时候的样子才像个小孩子,才会显得我高高在上。哈哈,我很有优越感。"陈方把心一横,不满道:"行了行了。来看你一次,就被你一顿数落,下次再也不来了。"潘哆拉不以为然,竟然探手捏了捏陈方紧绷的脸:"哎哟哟,还学会使小性子了。来,让小姨看看,这是哪来的火气啊。"陈方彻底战败,打掉她的手:"女人脚,男人脸,是摸不得的,你不知道啊。"潘哆拉不知为什么,见到陈方就想戏弄,听他这么说,佯装不屑道:"我还真头一次听说。你要是觉得吃亏,喏,我让你摸回去就是了。"说完,她把腿一抬,一只白皙如玉般晶莹剔透的脚丫出现在陈方的面前。这时候,GR酒吧更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