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也坚信共产党基因中的“刺破青天锷未残”的生猛,宁折不弯的血性,敢于决裂、敢于挑战的逆向思维,敌人不投降就让他灭亡的坚决,所有这些一定还会不断地呈现出来。
我的一些看法:一、共产主义的理想是崇高伟大的,是普世的。
二、中华文化的终极社会理想是天下大同,早在《礼记·礼运》中就宣扬了下述高峰理念: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我听到了一个朋友的重要说法,他建议将共产主义的译名改为:“大同主义”,这更符合communism的原意。
而《孟子》的口号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如果说我们现在建设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是全面小康的现代化国家,那么,上述宣扬,可以说是“有中国特色的共产主义”,是大公无私的人间乐园。中华文化其实天生地倾向于接受共产主义与社会主义。
那么,三、共产主义是共产党人,也是中国的一切有志者有识者的共同的终极与永恒的理想。包括中国国民党,它的《党歌》里唱的是“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大同世界他们也要宣扬。理想永远鼓舞着有志之士去努力奋斗,理想永远不可能全同于现实。现实永远有着这样那样的瑕疵,而共产主义的理想是无瑕疵的社会。
共产主义更是一种崇高的忘我的无私的政治献身精神、为世人甘愿粉身碎骨的圣徒精神,醒世、警世、救世、救国、救民的精神,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为佛的精神。在夺取政权的斗争中,许多共产党员的英勇牺牲,在社会主义建设中,许多共产党员的卓越贡献,确实令人惊叹钦佩。
就是说,作为高端理想与目标的共产主义,关于消除三大差别,关于实现按需分配,本来不应该引起最大的分歧。问题主要是出在操作方面。1.关于暴力革命与无产阶级专政。2.关于消灭私有财产。上述两点可以不断进行深入的研究探讨。3.显然是有许多教训的是:由于对共产主义的粗糙与简单化的理解,而实行的一平二调、剥夺农民、剥夺个人生活资料、搞绝对平均主义的政策举措,造成了负面的后果。“大跃进”期间我们明确地反对过“共产风”。就是指这些。这说明,不可以轻易地搞穷过渡,不可以想当然地把终极理想变成具体举措。再好的理想,简单操作,就只能收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马克思、恩格斯设想的是在发达的欧洲资本主义国家、在一个社会化的大生产已经很成熟的地方首先建立社会主义。历史上的发展并非如此,俄罗斯远不发达,中国更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是自然经济、小农经济占优势的地方。我们的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从宣传到实践,都有我们的非原点即不典型的特色。
有过这样的说法,说是欧洲的民主社会主义者宣称,他们做的是消灭无产阶级,我们做的是消灭资产阶级。我们应该顺着什么样的思路来消灭阶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