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的星辰(38)

朱可夫将驻扎在托尔布欣(保加利亚东北部城市)的第3乌克兰前线军中的3个步兵军和1个机械化军团集合在多瑙河下游和黑海之间的边境上。9月8日上午11点钟,苏军第57军所属部队攻下了保加利亚,保加利亚步兵列队欢迎他们的到来。

保加利亚于当天晚上对德宣战。第二天,9月9日,一个名为“祖国战线”的联盟,由保加利亚国内共产党领导人和一个叫作“Zveno”的极“左”分子组织组成,通过和平演变接管了保加利亚政府。红军迅速占领保加利亚,并接管450000人的保加利亚军队,包括88辆Ⅳ型装甲车和50架自推式突击炮。古德里安早在几个星期以前就想将这些武器要回,却没能如愿。保加利亚的战士们将第一次目睹发生在邻国南斯拉夫的这场攻打前联盟德国的战斗,保加利亚曾经帮助德国派兵驻扎在南斯拉夫那个支离破碎的国家。

在南斯拉夫,苏联红军及其新搭档保加利亚军队听从完全独立的指挥对付德军部队。弗雷斯那尔已率领其南乌克兰集团军撤退到匈牙利前线。南斯拉夫境内的德军部队属于东南战区,其司令部位于南斯拉夫首都贝尔格莱德,由陆军元帅马克西米利安·范·魏克斯率领。63岁的魏克斯具有丰富的作战指挥经验,经历了从攻打法国到苏维埃的全过程。他现在率领两支不同的队伍,即驻扎在希腊大陆和爱琴岛的E集团军和驻扎在南斯拉夫和阿尔巴尼亚的F集团军。两支队伍加起来共有大约30个师,500000名士兵。魏克斯和弗雷斯那尔只有相互配合,才能抵挡得住苏军从南翼发起的进攻,但是他们却是通过不同的渠道向上级汇报——魏克斯通过装甲部队统帅部,而弗雷斯那尔则是通过陆军统帅部。由于希特勒的疑心和高度警觉,他们无法相互沟通来协调双方的行动。

在整个战争中,东南战区的德军一直肩负着双重使命。其一是抵抗敌人的联合进攻,守卫巴尔干半岛海岸线以及德意志帝国南侧的通信线路。还有一个更为艰巨的任务就是镇压在这3个国家掀起的游击队运动。南斯拉夫国内的游击队行动尤其激烈,德国残酷的镇压激起了南斯拉夫人民的公愤。自从1941年4月征服了南斯拉夫以后,德国就对这个拥有1400万人口早已四分五裂的国家进行了无情的蹂躏,将它的领土瓜分给意大利、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和匈牙利,剩下的地区也都分属于不同的势力范围。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两个大州仍归南斯拉夫傀儡政府管辖。

德国入侵后不久,南斯拉夫就出现了两支游击队伍。一支是保皇派“凯特尼克”,以陆军上校德拉扎·米哈伊洛维奇为首,其宗旨是“赶走德国侵略者,恢复国家政权”;另一支是以约瑟普·布罗兹为首的左派分子——他是一名马克思主义革命者,以“铁托”这个名字广为人知——他的目标是创建一个共产主义国家。这两支游击队利用“打完就跑”的战术在整个战争中至少拖住了德军12个师的兵力。

不幸的是,这两支游击队之间的争夺更加激烈。左派分子依靠其高超的政治手腕团结了国内的农民阶级,并赢得国外的支援,渐渐地接管了保皇派。令人惊讶的是,左派分子的武器和支援不仅来自其思想战线的同盟苏联,还来自美国和英国。这两个国家认为保皇派的实力不如左派分子,而且还和德国有染,因而不再支持他们。

如此一来,到了1944年9月,随着罗马尼亚的背叛和保加利亚的沦陷,德国双面受敌。铁托的极左党派日益壮大,成为一支装备精良、拥有300000人的非正规军。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与驻扎在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边境上的苏军以及保加利亚军队会合。贝尔格莱德方面,东南战区司令员,陆军元帅魏克斯强迫希特勒签署了一系列命令,允许E集团军开始从希腊撤退。其原先的使命——守卫在希腊大陆,防止盟军登陆——早在那年夏天法国入侵的时候就不了了之了。目前最迫切的是要撤出这个地方。而且,为了守住南斯拉夫,魏克斯需要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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