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的星辰(3)

极其复杂的反坦克防御系统是整个防御计划的中坚力量,已经过细致周密的安排,意欲使德军的装甲坦克全军覆没。“所有的战士都变成了工兵,”一位苏联军官回忆道,“我们挖了几百公里长的战壕和通信线路,给坦克、枪炮、摩托车和战马都加上了掩护,给避弹壕加了顶棚,150毫米的炸弹都炸不烂。为适应当时的地形,我们做了充足的准备。”

而且,朱可夫指示罗克瑟夫斯基和瓦图京要保留几支装甲军团作为后备军。而这几支后备军的背后仍有储备力量以防后患。这支储备军就是实力雄厚的西伯利亚大草原战区(后来被称为西伯利亚前线军),由伊凡·科涅夫将军率领,沿着库尔斯克凸角远东地区铺开。

4月15日,就在朱可夫向斯大林递交他的计划后一星期,希特勒签署了第6号命令,“堡垒”行动成为“该年度第一场战斗”。他对指挥官们说,“库尔斯克之战的胜利将会照亮全世界。”原计划4月28日以后开始行动,提前6天时间通知。希特勒告诫指挥官们一定要保守机密,不能透露半点风声,不能让苏军有任何机会打乱他们的计划。然而不幸的是,希特勒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推迟计划,使得原本严密周详的行动变成了一场疯狂的赌博。

第6号命令下达后短短几天,瓦尔特·莫德尔将军开始犹豫不决。他抱怨第9军比敌军要少26000人,而且也没有足够多的坦克、重型大炮、火箭炮发射器、机动式冲锋枪来攻打朱可夫的防线。据德国空军的侦察图片,苏军有些地方的防御工事纵深已经有12英里。莫德尔的担心还来自一些报告上所说的,苏军76.2毫米新型反坦克炮能够穿透德军IV型坦克上的装甲。于是,他与希特勒商量,先沿着杰斯纳河(苏联西部,第涅伯河支流)建立一道防线,等待苏军首先开战会不会更明智些呢·

莫德尔是德军高级将领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忠心耿耿的纳粹分子之一,尤其受到希特勒信任。作为第9军的司令员,他的质疑让希特勒忧心忡忡。4月28日,由于下雨而临时搁置了“堡垒”行动,他在慕尼黑召见莫德尔。

他听取了莫德尔的报告,并看了一些空中拍摄的图片,这些图片显示了苏军坚固的防御工事。一向谨慎的希特勒取消了“堡垒”行动原来的时间表,并命令东部前线的将军们来到巴伐利亚首都重新考虑这次行动。会议于5月4日召开,参加会议的人包括蔡茨勒、曼施泰因、克卢格、空军总参谋长汉斯·耶顺内克将军、陆海空三军作战总指挥阿尔弗雷德·约德尔将军、军备部部长艾伯特·斯皮尔和一位有名的坦克专家海因茨·古德里安将军,他最近被希特勒委任为装甲部队的监察长。

肩负着让装甲部队重振雄风的重任,古德里安与斯皮尔紧密合作,监督新一代德国装甲车的生产。希特勒指望利用这些所谓的“超级武器”卓越的性能来克服苏军武器在数量上的优势。其中有一种叫“老虎”的63吨重型坦克,其威力超越了苏军KV型重型坦克,已经有一小批数量开始投入使用了;49.3吨装甲车是用来对付红军功能强大的T-34中型坦克的;还有一种74.8吨的反坦克装甲车,配以88毫米口径的大炮。这种反坦克装甲车,本来被命名为“大象”,后来改为“费迪南”来纪念它的设计师费迪南·波尔舍。他是民间的一位汽车制造商,也是德国大众汽车的发明人。

希特勒的开场白简单概括了东部前线的局势。接着,他引入正题,总结了“堡垒”行动以及莫德尔的意见,并且特别强调了他的担忧。他担心的是如果这次进攻不能足够迅速地突破苏军的防御,德军就无法达到围剿敌人的目的。“希特勒表达的方式显示出他很谨慎,”古德里安回忆说,“也说明了他对是不是该采纳蔡茨勒的建议展开进攻还游移不决。”

结果,这些将军们也无法达成一致并决定最佳的行动方案。由于莫德尔越级直接向希特勒汇报,陆军元帅冯·克卢格对此可能比较恼火,他指出,莫德尔夸大了第9军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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