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的故事 2(1)

在这个名叫多伦多的城市里,一年有五个月要开暖气。这里这个名叫黄翔的中国男人,目前已经朝四十冲刺。但年少时代,他被同学称为神童。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写的作文就是五年纪同学们的范文。语文老师甚至要求他们写读了我的作文后的读后感。读完三年级,我就以全县升学考试前三名的成绩直接升入中学。学校板报上甚至这么写着,长征路上大步跑,实现四化学黄翔。

我还没有年满十六岁,就以全陕西前二十名的高考成绩考入科大少年班。如果不是在我考物理的时候,电视台的记者对着我的背影一阵乱拍,让我出了几个昏招,再加上我不久前,眼睛受了严重的创伤,也许我也能弄个陕西的什么元当当。

那时候的我喜欢中医、星相和生活中的任何的神秘主义。中学时候,让我最吃惊和崇拜的一度就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古代《诗经》。我还喜欢给别人号脉,因为那样我会觉得可以听见别人的心灵加内脏之声。那里面,总是似乎有人,在我们的身体深处活着,在血液里走来走去,类似我现在在这部如山也如绸的小说里走来走去。

去年,我和一个金发的俄国女移民开始同居。那个女人,曾经被我称作我生命里最后的一个女人。她有一头接近银色的漂亮长发,还有一对长腿。总被我戏称是多伦多桌上舞第一人选。不过她在这里的真正工作,是在一家大超市卖服装。

我喜欢她,因为大家之间,更多的只需要身体语言。身体语言其实是梦中的第一语言,在梦里,我们总是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我是在街对角的酒吧里认识的她,我叫她安娜。因为我知道有一个同名的经典的俄国小说中女主人公人也叫这个名字。我爱安娜,是因为,我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说话的状态最优美。我总觉得语言太说教,只能在写小说的时候才能被无限制使用。

九年的多伦多生活,期间又回归过中国一年,反反复复的几次飞行,穿越太平洋和加拿大辽阔的原野,候鸟一样的经历,如今更让我在生活中喜欢沉默不语。我最难受的时候,其实也就是最快乐的时候,那时候我就游走在和你们的对话中。

在开始述说这个故事的这天,安娜,这个所谓我生命里最后一个女人,也离去了。其实,她在这里的时候,我才更加感觉孤独。女人,不仅仅给我们带来快乐,还有的就是孤独。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