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熹却冷静不了,她冷硬地拒绝:“不需要,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
手劲不减,厉行眯眼,“又想动手是吗?再抻着我看你下周拿什么比武!”
贺熹如小兽般挣扎,“动手怎么了?就怕厉参谋长拿我不下!”
“贺熹!”不确定她的腿伤恢复到什么程度,厉行不敢和她死磕,适时松手。
“厉行你听着,我哥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不代表我的意思,”黑亮的眼睛泛起晶莹的琉璃光芒,却倔强地不肯让泪落下,贺熹以似慢实快的速度倒退,“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永不相干!”说完,她转身就跑。
永不相干?!
那么疏离的字眼,那么凌厉的目光,厉行轻易就被触及了心底的痛处。
忽然间,他失了心智。
压抑许久的情绪迸发出来,厉行抬步追上去。
然而天不随人愿,一道声音恰逢此时响起。
政委宁安磊站在大门口扬声喊:“去哪儿啊厉行,我正找你呢。打电话也不接,没带啊?”
厉行深呼吸,连续地。
转过身时已收敛了情绪,他沉声:“什么事政委?”
“师部来电话了,关于年度演习……”
身为一名职业军人,厉行不得不将儿女私情暂时放下,和政委回了团部。
就这样,贺泓勋指挥小妻子上演的这一幕有预谋的行动以失败告终。
接下来几天,贺熹回政治处销了假。随即接到通知即将被调入刑警队,这两天就会有新人来和她交接工作。此时好姐妹颜玳也从C城出差回来,两人约好晚上老地方见面。
贺熹出门时只顾着和黑猴子说话,没注意到一辆军用越野车驶向她的公寓。等她坐上出租车时,车上的人方向盘一打,车子在街道中央直直转向,跟了上来。
看见黑猴子,颜玳眼睛一亮,“哎哟,看看这是谁啊。”边说边蹲下身慷慨地给了黑猴子一个拥抱。
酒保见到贺熹喊了声“老板娘好!”随即夸张地鞠了一躬。
贺熹作势抄啤酒瓶,颜玳摸着黑猴子的脑袋笑:“别得瑟了,赶紧过来喝酒,等你半天了。”
把酒瓶递过去,贺熹第一千零一次说:“我不喝酒。”
颜玳瞪她一眼,以指尖戳戳黑猴子脑门,记不清第几次问:“你说小黑它明明是狗,为什么你偏叫他猴儿呢?”
贺熹示意黑猴子到吧台里去,然后纠正:“不是狗是犬,谢谢!”
颜玳瞄瞄贺熹身后:“老萧呢,没去接你?”
贺熹无辜地看着她:“你以为他是黑猴子,脖子上栓个链儿,我走到哪儿牵到哪儿?”
不等颜玳说话,酒保报告:“老板说他最晚十点回来,老板娘要是先到就自己找点乐子。”
贺熹立马翻脸,命令爱犬:“咬他!”
黑猴子得令,哼哼着站起身盯着酒保,一副你再说,再说我就把你吃掉的凶恶表情。
酒保委屈地往后缩,小声辩解:“老板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随着贺熹一个手式,黑猴子扑到酒保身上,对着他的脸舔啊舔的,惹得其他工作人员笑到肚子疼。
闹够了,颜玳劝:“腿伤好利索了吗?你可千万别逞强,比武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伤筋动骨,我看你还是退赛吧。”
贺熹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没什么事,放心吧。放眼A城,哪个是你姐们儿我的对手?安啦!”
颜玳微恼:“拼命拼得倒挺光荣,可怜老萧跟着你操碎了心。”
贺熹撇嘴:“你们俩就跟居委会大妈似的,天天念,闹心。”
“没良心,我们还没闹心呢你倒先闹上了。”颜玳抬手打她,“也不知道是谁拖着血淋淋的伤腿……”
贺熹打断她:“那只是意外,别说得我好像出个任务就得牺牲似的。我是警察,警察不破案,白吃人民大米饭!你别说话,让我一口气说完。我读警校不是玩的,报考前就考虑过各方面的后果。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什么,可谁又能保证从事别的工作就完全没有危险性?况且像我这么神勇,歹徒遇见我只有哭的份儿,一般人谁能伤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