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间,一双神秘的手向白玉明伸过来,照进大厅的太阳光被各类物体切割成一注注光柱,光柱里的尘埃像忧伤的精灵一样脆弱地跳着舞,召唤着白玉明,有那么几秒钟,白玉明觉得自己停止了呼吸。
正想着,飞飞从电梯里出来,穿一条白裙,笑着站进光柱,冲着走神的他挥手。
白玉明眼前一亮。
公事办得顺,晚餐气氛自然显得轻松,帮了大忙的于处长要飞飞喝酒,飞飞第一次跟白玉明出差,不知江湖深浅,爽快地端起酒杯喝起来。
酒桌上一瞬间热闹起来,像开了锅的汤。
白玉明急了,不断插入话题,试图转移那些冲飞飞而去的酒杯和视线。
一桌人看出了白玉明的用意,个个冲着白玉明富含深意地笑。白玉明想解释,却又没法解释,他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带出来的女下属喝醉了丢人现眼。但这话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了,也显得矫情。只得任由处长科长们灌酒:“你怜香惜玉不让她喝,那你替她喝!”
最后是飞飞开车,把醉得东倒西歪的白玉明送回了宾馆。
白玉明从洗手间里吐完出来,跌跌撞撞躺到床上,感到肠肠肚肚都揪到一起,痛得厉害。斜眼看,飞飞正合着电视上的音乐哼唱着曲儿倒水。白玉明气不过,骂了句:“傻丫头。”
飞飞愕然地回过头:“您叫我?”
“我叫你?我骂你!”白玉明捂着肚子劈头盖脸地骂:“以为自己多能?喝?喝不死你!江湖多深啊你连游泳都没学会就去扎猛子?”
飞飞难堪地站着,她喝酒本来是想在白玉明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表现自己飞飞也说不好,总之她就是想让白玉明赞赏自己。可是却挨了臭骂。飞飞委屈得眼睛花花的,低下头疙疙瘩瘩地解释:“我能……连喝三瓶啤酒的!”
“人家个个是能喝三瓶白酒的!你比吧。”白玉明的肠子还在绞痛,嘴里没留余地:“参加工作都两三年了也不见长进,天天花枝招展地上班,讨人家白眼,怎么讨人嫌怎么来!长了个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