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22

周好土的安排头头是道,没一句多余也没一句不贴切,庆生只好一个劲儿点头,看看屋子说要不今晚你就别走了,咱俩搞瓶酒来喝,唠个通宵——好歹让小等今天安安生生睡一觉,明天我再给她做思想工作。

酒真不是庆生敢惹的东西,三杯没下肚,庆生舌头就已经大了。周好土说庆生你也该成个家了,索性娶个媳妇进来再收养小等,那样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庆生硬着舌头说不嫌我腿的我不领袖,我领袖的嫌我腿,合心合意、扣子碰扣眼的人,哪儿找去?周好土端着酒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庆生说的“领袖”是“领受”,扑哧一声大笑起来,仰头干了酒,嘻嘻笑:庆生睡过女人没有?

庆生脸红了,猛灌一口酒在嘴里。那天摸过小等睡觉留在床上的浅窝痕时,庆生曾经冒出等小等长大后娶她的念头过,这柔软的念头把庆生自己吓呆了。

庆生不敢把那刹那间冒出的念头交待给任何人,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卑鄙的乘人之危的。他捂着嘴巴,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庆生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无论门栓向左向右,他都觉得自己洗刷不清——这念头尽管只闪过一秒钟,却已经让他洗刷不清了,够他难堪一辈子。乘着酒劲,庆生伏在桌子上好不伤心地哭起来,把个脑袋瓜子咚咚往桌上撞。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