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优良传统 13

英国媒体对史密斯也不感冒。他们主张说调查海上灾难是高技术的事务,最好交给那些专家而不是那些不懂“轮船或者航海法律的人”。“议会委员会不是专家团,”《每日邮报》抱怨说,“而他们的发现将会被广为接受……没有技术知识,而且程序也显示出熟悉航海事务和海上知识的需要。”《标准晚报》赞同地说:“他们对航海事务的裁决的专业程度,堪比乡村替补法官。”《每日快报》最为实际,授予史密斯“来自密歇根的森林原人”称号。报纸上指出,密歇根州因“袋鼠和只熟悉草原篷车而且把它们当做船看的牛仔而闻名”(这里没有提到五大湖)。报纸断言史密斯的调查:

或许对司法检查产生了有害的影响,或者说与之初衷背道而驰。这次略带偏见的调查和时刻为自己利益奔波的议员史密斯的故作姿态会让公众非常同情布鲁斯·伊斯梅先生和白星航运公司,这样就产生了不公平的氛围。

贸易委员会组织的调查取得了英国媒体的赞同,或许会更加庄重而富有建设性。“我们相信以精心设计的方式取得的结果肯定比美国欠佳的团体仓促取得的要好,”《每日记事报》声明说。

显然,确实是精心设计过。不像美国,英国的调查任命了拥有裁决权的法院进行调查。泰坦尼克号上存活下来的船员终于被允许回国。4月29日,他们乘拉普兰号回国后直接到达一个封闭的处所,将证词记录下来,初步准备工作也同时展开。接着贸易委员会审阅了这些证词后,决定哪个船员将出面作证。真正的调查询问于5月3日在伦敦白金汉宫附近的苏格兰排演厅拉开帷幕。

主持工作的是轮船失事委员会委员——来自托斯德的默西男爵约翰·查尔斯·宾汉。男爵默西在调查方面享有卓越的荣誉,首次声名大振是在1896年负责调查詹姆斯·雷德(尽管评论家说最后詹姆斯还是得以脱身)。然而,英国的调查从一开始就面临着利益冲突。调查是由贸易委员会组织的,而泰坦尼克号就是得到它的允许遵照过时的安全条例、配备了不足的救生艇出海的。莱托勒对这次调查和史密斯的调查都没有好印象。之后他写道:“揭露那些查法庭,花费了近20000英镑(美国的调查仅用了1360英镑)。

6月30日,调查结果公布于世。默西总结说,泰坦尼克号失事的原因就是与冰山相撞。而碰撞的发生是因为船在冰山较多的危险区还以全速前进。船上长官自负也是一个原因。碰撞一发生,救生艇的数量不足,而且训练过的水手也没能充分利用救生艇。然而,默西并没有谴责白星航海公司、贸易委员会,也没有像史密斯议员那样谴责船长史密斯。他指出泰坦尼克号的船长只是循规蹈矩地操作,任何经验丰富的船长都会和他一样的。不是船长的判断失误,而是那些执行命令的人犯了错误。他总结说,史密斯船长的失误之处也是仅有的一个“错误”就在于没有慢速行驶;只有反复强调着一点才会得出玩忽职守的结论。默西在报告中表示:“这场调查的重要之处在于面对未来。任何调查都不可能弥补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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