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者的劣迹(6)

当听说荷兰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党领袖安东·米塞特在建设欧洲新秩序方面持有和他相同观点的时候,希特勒本来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他需要米塞特的政党填补官僚机构的职位,完成没收荷兰财产和强行落实绍克尔招工法等任务。在意识到米塞特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都不会抛弃德国奋斗目标的时候,希特勒拒绝了他关于创建大荷兰帝国并自任首席执行官的请求。希特勒的理由是,如果米塞特是事实上的国家元首,为使荷兰德意志化而必须采取的不受欢迎的措施将损害米塞特在同胞中的权威。相反,希特勒把米塞特安插进荷兰的占领政府里面,让他担任第三帝国专员塞斯-因夸特的顾问。

米塞特想让元首接受战后荷兰独立的努力也失败了。希特勒拒不表态。在辩论当中,他把荷兰不愿意加入第三帝国与1871年德国的一些州不愿意加入俾斯麦的普鲁士帝国相提并论。希特勒称为了大德意志帝国的缘故,他宁愿放弃自己出生地奥地利的独立。他希望米塞特也这样做。

正如特博文在挪威利用吉斯林的国民大会党一样,塞斯-因夸特利用米塞特的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党管理荷兰,这是一种理论上可以接受的人力资源。最终,荷兰一半以上的市长和70%的省级专员都由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党党员担任。许多其他的荷兰纳粹分子担任了较小的职务。

荷兰通敌卖国的人中更多的是努力争取承认和权力。在这些人中,塞斯-因夸特的宠儿并不是米塞特,他批评米塞特“主要是民族主义分子,不是国家社会主义分子”。他的宠儿是罗斯特·范滕尼根,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党中激进派的领袖和米塞特的对手。罗斯特·范滕尼根得到了第三帝国专员的赞许,理论上“完美有余”,且“已经适应了德国理念”。罗斯特·范滕尼根与纳粹的教条保持一致,与米塞特不同的是,他鼓吹荷兰应该全面德意志化,包括引进德语、德国文化和德国机构。他对米塞特和民族主义只有嘲讽。在创建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党时,米塞特使人们想起了荷兰的历史,特别是17世纪黄金年代荷兰航海家在地球上来来往往,向国内带回了大量的财富。他把荷兰船员在从西班牙手中争取独立时常用的航海术语“把定”变成了正式的党内问候语。这种打造荷兰民族自豪感的努力不仅罗斯特·范滕尼根不赞同,德国统治者也不赞同。

在像罗斯特·范滕尼根这样强硬的纳粹分子的影响下,荷兰傀儡政府在纳粹统治者手里越来越俯首帖耳。塞斯-因夸特严禁犹太学生和教职员工出入大学校门的时候,当莱顿大学因不服从而被关闭的时候,荷兰官员们默许了。荷兰纳粹分子让·冯·达姆,新的教育、科学和文化保护部部长下令全部课程德意志化,并逮捕了拒不合作的教师。1942年底,冯·达姆要求大学校长们给他一份7000名可以到德国工作的学生名单。除一名校长外,其他都拒绝了,德国人只好让冯·达姆放弃了这个计划。成千上万的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党小人物成了盖世太保的通风报信者和耳目。虽然米塞特最初的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党的政策赞成宗教自由,并不赞成反犹太,但是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党员和荷兰警察与盖世太保和安全警察还是一起围剿了荷兰的犹太社区。

最后,正如其他地方的通敌合作一样,荷兰最勇敢、最爱鼓吹的通敌合作的人付出了最高的代价。解放后,米塞特和罗斯特·范滕尼根均被荷兰当局逮捕。米塞特被判犯有叛国罪,1946年5月7日在海牙被绞死。罗斯特·范滕尼根自杀,逃脱了审判。

丹麦最大的纳粹分子弗里茨·克劳森是石勒苏益格省的物理学家,是一位坚定的亲德分子。他在20世纪30年代创建的丹麦国家社会主义劳动党的结构完全照搬了希特勒的纳粹党,计划的所有部分都是从德语逐字翻译过来的。克劳森的冲锋队像德国纳粹的冲锋队一样穿着黄褐衫制服,党歌几乎与德国纳粹党的党歌一模一样。

除了让希特勒承认自己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合作者之外,克劳森并无它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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