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者的劣迹(3)

7月3日,法国舰队在阿尔及利亚的米尔斯克比尔抛锚时遭到英国海军舰队的突然袭击,结果赖伐尔的言论就显得更有分量。英国人担心法国舰艇会被轴心国夺去,便向该舰队万炮齐发,击沉一艘旗舰,使另外两艘瘫痪,打死了1300名法国海军。从维希的角度看,英国的行动是无耻的,因为法国已经保证该舰队不参战。气急败坏的赖伐尔指责英国人首先使法国遭遇了灾难,现在又利用法国来挽救自己的面子,许多法国人同意这种说法。

赖伐尔认为自己能够通过与德国讲和来挽救法国。“我不相信纳粹会永远存在下去,甚至不相信它会长期存在下去。”他有一次说,“在15年或20年的时间里,欧洲会对自由产生新的渴望。如果法兰西之火生生不息的话,尽管很微弱,但对她而言,它们会重新点燃已经熄灭的火炬,因为除她之外没有别的了。”

当法国代表们投票废除国会,赋予贝当专制权力的时候,元帅任命赖伐尔为副总理。贝当很快就对他的副手感到失望,但是,1940年12月,他冒着惹怒希特勒的风险从内阁里开除了赖伐尔,主要原因是赖伐尔对促进全面军事合作抱有极大兴趣。这次罢免只能证明希特勒对这个国家的不信任,他在《我的奋斗》中曾称法国为“德国人民势不两立的死敌”。

在过去几个月里,在德国越来越大的压力之下,维希开始向当初曾经拒绝做出的妥协让步。1941年3月,让·弗朗索瓦·达尔朗元帅请求并得到德国允许使用法国战舰保护法国商人不受英国舰队的袭击。第二个月,贝当同意让纳粹国防军使用法国在叙利亚的空军基地。他还向德国提出的允许德国海军用法国控制的突尼斯比塞大港为德国非洲军团运送给养的请求做了让步,他让德国使用达喀尔港以及法属西非的一些军事设施。希特勒做出的一点反应是交还一些被俘的鱼雷舰,暂时降低占领费用,释放了约7.5万名法国战俘。

在希特勒的要求下,贝当于1942年4月重新启用了皮埃尔·赖伐尔,任命他为政府总理。贝当的影响从此开始下降。赖伐尔被迫不停地向德国无休止的要求让步,德国人要什么拿什么。他解散了维希情报局,允许德国便衣警察进入未被占领的地区追捕法国抵抗者。当德国把他们的受害者赶到第三帝国内的集中营时,赖伐尔视而不见。与此同时,赖伐尔加强了自己的警察行动。1942年10月,维希警察逮捕了5000多名法国共产党,约400名抵抗者,收缴了40吨隐藏的武器。驻法国德军司令卡尔·海因里希·冯·施蒂尔普纳格尔将军表扬赖伐尔工作做得很好。一个月后当纳粹国防军严重践踏休战协议进入维希地区的时候,最大的耻辱终于降临了。

正如1940年戈培尔所预言的那样,法国人并不知道合作最终的危害有多大。赖伐尔似乎在1943年初认识到了灾难的程度。当时希特勒的劳动力征召者要求再召25万名法国工人。赖伐尔答复说:“我代表一个没有陆军、没有海军、没有统治权和再也没有黄金的国家。我代表一个在德国仍然有120万战俘的国家,作为最后一招,它有90万工人在德国或法国为德国工作。”赖伐尔说,法国方面做出的全是牺牲,而德国方面做出的全是高压统治。

这种情况持续到1944年解放。德国人提高经济帮助的要求和对越来越多的法国抵抗运动采取更加严厉的行动时,赖伐尔和贝当只能默认。

1943年开始,维希政府不幸的领导人被迫禁止法国保安队对抵抗组织发起的恐怖活动。法国保安队是一支由法国人埃米尔·约瑟夫·达纳德领导的45000名志愿者组成的准军事部队。

达纳德是一个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和实干家。第一次世界大战当中他得过法国的最高军事荣誉:军事勋章,由贝当本人亲自颁发给他。两次大战中间,他参加了一系列的右翼极端组织,包括恐怖的僧衣组织,这个组织决心不惜任何手段,包括发动兵变,打击威胁法国政府的共产党。1940年他重新参了军,打击德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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