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几次败仗(2)

这是井冈山会师后的第一个胜仗。毛泽东为此非常高兴,就在5月5日黄坳激战的次日,他满怀激情地修书一封给朱德、陈毅,表示:“相见恨晚,相慰平生,希遇事相商。”在此,我们可以见出毛泽东喜获革命将才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毛泽东这时开始了他自己所说的“从战争中学习战争”的军事历程,开始了从“挥斥方遒”的书生到全军统帅的过渡。他不仅从胜仗中也从败仗中学习经验。

1964年毛泽东在接见周培源、于光远时曾深有感慨地说过:“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去搞军事,去打仗。后来自己带起队伍打起仗来,上了井冈山。在井冈山先打了一个小胜仗,接着又打了两个大败仗,于是我们总结经验,产生了打游击的十六字诀。”(引自逄先知:《读有字之书,又读无字之书》,《毛泽东的读书生活》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6年版,第266页)

毛泽东所说的井冈山斗争中的“两个大败仗”,一是指1928年5月间派湘南起义上井冈山的数千人农军返回湘南,所导致的全军覆没;二是指同年8月红四军主力去湘南所遭到的“八月失败”,其中前一次失败与毛泽东的决定不无关系。

朱毛当时在井冈山会师时,湘南有八千农军随朱德部一同前来,许多人还携家带口,军容不整,纪律极差。此时山上的给养非常困难,毛泽东对湘南农军的大批涌到十分不满,在致中央函中曾说过:“岂有此理的湘南县委和县政府,带了一大批农军一起跑来。”(引自萧克《朱毛红军侧记》第121页,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年版)随即决定,已编入工农革命军第四军的原湘南农军除留下第二十九团外,全部返回原籍展开游击战。

当时这部分农军还未来得及进行很好的整训,湘南起义失败后,当地群众基础也不好,此时匆忙叫数千人脱离根据地远途去湘南,结果回去的队伍很快就被敌军消灭或自行溃散。在革命处于如此困难的当口,一兵一卒都是万分珍贵的,这么处置确有失误之处。后来红四军第七次党代会讨论这一问题时也指出:“当时军委太无准备、计划,不估量湘南敌情,简单的因经济困难,没有整顿,这是不对的。”(注:同上书第122—123页)

毛泽东在吸取了湘南农军第一次返乡失败的教训之后,同年8月就坚决反对湖南省委要求红四军再去湘南。后来,在红四军主力去了湘南并遭惨败后,毛泽东亲自率队将其接回。据黄克诚的回忆,陈毅元帅早在抗日战争期间曾同他谈起对毛泽东的印象,特别联系到1928年井冈山会师后两次返回湘南均遭惨败的教训,深有感触地说:“毛泽东的伟大之处,在于他不二过。”[《黄克诚回忆录》(上)140页,解放军出版社1989年版]

然而毛泽东在革命斗争的实践中,指挥战争的水平却日益提高,用兵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毛泽东本人也说过,在10年内战期间他指挥过的作战也有过几次败仗(虽然与他取得的众多著名胜仗比起来不足挂齿)。他在1956年党的八大召开时曾说过如下的一段话:

“我是犯过错误的,比如打仗,高兴圩打了败仗,那是我指挥的;南雄打了败仗,是我指挥的;长征时候的土城战役是我指挥的,茅台那次打仗也是我指挥的。在井冈山时我提的那个土地法很蹩脚,不是一个彻底的土地纲领。肃反时我犯了错误,第一次肃反时肃错了人。”(1956年9月10日在八大预备会议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引自《党的文献》1991年第3期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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