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会准备好香、蜡烛、纸钱、一小碗扣肉、酒杯、白酒、米饭和鞭炮,去山上祭拜祖宗,通常还会带上一把砍刀,用来清理坟上长出的杂草。祭拜完祖宗之后就开始相互拜年,新的一年就这样开始了。
我的小学时代
五岁时,我第一次踏进了小学的校门。然而,我无忧无虑的疯耍时代并没有终结。对于上学,我并不清楚上课对爱玩的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庆幸的是,那时候的我认识了很多爱玩儿的小朋友,从此,我不再是一个人疯,而是跟很多小朋友一起疯。
上学了,我继续做我的野丫头,爬树、翻墙、打架、警察捉小偷……我样样都拿手。只要是男孩玩的游戏,我都爱玩;而女孩玩的丢沙包、踢毽子,我就不怎么感兴趣。由于贪玩,心思全然没放在学习上,所以成绩一直不太好,特别是数学,数学老师每次看我的眼神我都能感觉到她很想“谋杀”了我。
那时,我有个“打架王”的美称。原因是在我上四年级之前,总是会被高年级同学欺负,于是四年级的那个暑假我跟爸爸练了一个假期的南拳(这里必须提一下爸爸从小是练南拳的,直到爱上我妈,为了结婚才放弃了继续练拳,因为他师傅说练南拳必须是童子!)。开学后,一个“打架王”诞生了!那时的我就像一个小侠女一样到处打抱不平。只要是看到小伙伴被人欺负,一定会冲在最前面。直到现在,我还是这种个性。结果可想而知,我都数不清多少次被班主任带到办公室训话,就是“连累”父母到学校接受批评教育,更严重的便是同学家长上门告状。这时,被爸爸罚跪搓衣板是我的家常便饭,以闯祸的轻重来定,轻择跪搓衣板光面,重择跪齿面。不过,受罚之痛睡一觉起来我就全忘记了,下次照旧再犯,而且犯的更聪明 。对此,老师和父母都对我束手无措。
似水流年,童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度过了。那时的我就像麻雀一样,自由快乐。童年的记忆就像掉在泉水中的阳光,清澈、透明而多彩。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很多让人忍俊不禁的小故事。
一到冬天,湘西很潮冷。那时,室内没有暖气,每家每户都是烤火取暖。小孩上学的时候会带上一个自制的小火炉,有铁焊的,有木制的,有的圆,有的方,里面生上木炭,可以取暖一个上午。在课堂上,常常会飘出烤红薯、烤玉米的香味,有时还会听到啪啪的响声,那是某个同学小火炉里埋的板栗熟了。老师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只是淡然地告诫:“不准发出响声,不能在上课的时候吃东西。”整个教室里,总是弥漫着各种香香的味道。这种香味,让我觉得即使是上数学课也不那么难熬。下课后,大家都争着分享自己的食物。有时候,同学的课桌下浓烟四起,像是东西烤糊了,老师急忙喊:“快把那个烟炭拿出去。”然后大伙儿开窗放烟,往外搬运还在冒烟的火炉。课间休息时,大家纷纷拎起小火炉走出教室,加新炭,前后摇摆,顺风抡起,让木炭吹燃得更旺。像我这样淘气的小孩会快速抡起小火炉做360°旋转的高难度动作,而火红的木炭却丝毫不会洒出。一眼望过去,长长的走廊上,孩子们排成一队像在表演一种类似杂技的舞蹈“风火轮”,颇为壮观。现在和朋友们讲起这些, 这样的画面如一部旧电影中最温暖的片段,是那么的让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