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作哽,洛明辰眸中即是要把持不住氤氲出水汽来,他那一句一句直直插进自己心坎里,痛的鲜血淋漓。蛾眉相蹙,面容阴谨,寂然抬眸看向易津离,那一身清逸不减,唯多了一分颓郁,洛明辰狠狠抿下唇绛,终又出声,打着颤意,“若是……若是还会有如王妃一般倔强灵动的女子,易津王可还会……还会接纳……”
“接纳?”易津离寂然一笑,并无作答,反转身袭至窗根处,起手抚上青花莲纹重瓣烛台,凸凹有致的触感直凉进心底。他视了半刻,惜了半刻,唇际忽又悬了笑,扬目于院落中的蝴蝶兰,溢紫花蕊直逼过窗而入的夏风,隐着淡香,气冽馨甜。他终于指缝间涣出伤色,凄凄苦笑,“吾挚爱已死,此一辈作誓再不婚娶。天上地下,我定要随她而去,天涯海角穷极尽时,我便只要她一个足矣。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音泛入耳,洛明辰亦不禁为之一震。袖袍端隐上一枚素帕,是她附体后唯一随身携带的信物。然此时,她掌心拈上甚于攥出水来仍不敢拿出,那枚锦帕之上刺有他与她的誓言,卿须怜我我怜卿,七字,字字穿心。
他之挚爱已死,此生再不相逢。洛明辰忽亦扬了笑,抬眸观视院落间开遍的蝴蝶兰,那紫色,似乎隐着前生今世,她再入不进他心,再收不回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