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剑王爷在回京城的一路上都神采飞扬,原先跟在他身后的丰博尔嬉笑着往前赶了几步,和王爷并驾齐驱。海青狼斜眼看着他的副将,沉声说道:“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遵命!”丰博尔摸摸鼻子,凑近了些,声音却没有压低,“我说王爷,下回您要是再……再想那什么,得让兄弟们多撤出去几里地。”
海青狼重重地嗯了一声,扬眉看向丰博尔,“什么意思?”
丰博尔笑得眉歪眼斜,“要不……你们动静就轻一点,这喊得……都听见了!”
星靥一路在海青狼的怀里睡到王府,回去洗浴更衣后又倒在床上眯了一觉,入夜后醒来,被兴致盎然的拭剑王爷带着出去吃饭。
坐在酒楼临街的雅阁里,一边听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一边用餐,这对星靥来说是种全新的体验。二皇子来的肯定不会是寻常地方,这里的伙计相当有眼色,虽然不知道来的这是什么大人物,可一眼就能看出海青狼身份贵重,恭恭敬敬地把他、星靥以及丰博尔引上了楼。
星靥这才知道,原来丰博尔是段嬷嬷的儿子,他和海青狼是吃着同一个人的乳汁长大的,两人名为主仆情同兄弟,怪不得丰博尔总是一副没大没小嬉皮笑脸的样子。
北遥男人在饭桌上,酒就是菜,菜就是酒。海青狼虽是皇子,可在父皇的授意下,年纪很小就在军队里历练,跟蛮鲁的北遥军士们学了一身匪气,尤其当着下属的面更是刻意用粗豪来消除差距。什么小碗小盏的全扔到一边,一斤装的坛子一人先来一只。
酒楼陈了十八年的抱瓮醪,据说酿造的时间只能在冬天,先将名泉珍谷酿蒸后盛入瓷瓮,再命十五有余十八不足的云英少女每天怀抱瓷瓮,月余后开瓮,酒香扑鼻,所以叫做抱瓮醪。
星靥听着丰博尔的介绍,好奇地端起酒来轻抿一口,入口除了辣,没觉得有别的滋味,咝咝地吸着气,脸上辣得通红。海青狼哈哈大笑,指着丰博尔说道:“你小子上回不是说,抱酒坛子的全是不到十八岁童身未破的清秀男子吗?怎么这回又改少女了!”
丰博尔嬉笑,“上回那不是在清妍馆吗?我要不这么说,怎么能讨那些姑娘们的欢喜呢?”星靥用丝帕轻拭着嘴角,好奇地看了看丰博尔。他没察觉,还在信口由缰,“不多灌她们几杯,万一争抢起来互不相让,王爷您一夜应付下来,只怕,嘿嘿,腰肌受损哪!”
玩笑之间,突然安静下来,隐隐听见隔壁一间雅阁里酒酣耳热的喧哗声。星靥有点听不清楚,海青狼和丰博尔的耳力却是比一般人强许多,几句话一入耳,拭剑王爷当场暴怒,右掌重重往桌上一拍,站起来虎虎生风地走出雅阁,一脚踢开了隔壁间的门。丰博尔见势不妙,赶紧跟过去,只剩下一个星靥不知所措地坐着,听见动静不对,也拎着裙子跑了出去。
屋里正喝得热乎的一桌人齐齐愣住,把头转向门口。正在说话的那个人尾音未落,海青狼冷眼瞧见了,二话不说大步跨进雅阁,劈胸攥住那个人的胸襟,一把就把他给揪了出来,往地下狠狠一摔。
青狼营摔角场上战无不胜的拭剑王爷,发起狠来的这一摔用足了力气,当场就把那个人略显肥胖的身体狠狠拍在了地下,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但仍然摔得好半天都哼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