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编辑余先生的文集是个很偶然的机会。1997年,我在科罗拉多大学波德校区东亚图书馆工作,和定居波德的刘再复、李泽厚老师两家经常一起聚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当时,余先生的作品虽然在海外包括欧美及除中国大陆以外的亚洲地区已经非常著名,尤其是在台湾已有几十种专书出版,但是在中文阅读人口最集中的中国大陆,余先生的作品却鲜为人知。当时,在大陆出版的余英时作品总共仅有4种,即《士与中国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中国思想传统的现代诠释》(江苏人民出版社,1989),《内在超越之路:余英时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2,《现代新儒学辑要丛书》),《钱穆与中国文化》(上海远东出版社,1994)。鉴于这种形势,刘再复老师建议我利用图书馆工作之便,全面收集余先生的著作,用简体字在大陆出版发行,将余先生的学术和思想系统地介绍给中国大陆的广大读者。刘老师并亲自给余先生写信,推荐我。当时,我虽然和余先生还未曾相识,但久仰余先生学识渊博和高尚的品格;虽未有幸做余先生的学生,但是我的博士导师——艾恺教授,在哈佛读书时,余先生曾是他的博导之一,我也因而从艾老师那里间接地受到余先生学术思想的一些影响。编辑《余英时文集》对我来说虽然是挑战,但是充满吸引力,因为这给我提供一个系统学习余先生学术思想的好机会。所以,我非常兴奋,热切地承担了此重任。在编辑过程中,常为余先生勤奋著述和谨严的治学精神所感动,更为余先生对中国文化的关怀和执着而深受感染。
我虽然是学历史的,但是所学专业为近现代史。原本研读方向是国际关系史,直到博士论文阶段才改攻中国史,中国古代史的功底很单薄。加之我所从事的工作是图书馆管理,每天可用以读史研究的时间相对少之又少。编辑《余英时文集》实际上我是不够资格的。余先生身为世界著名史学大师,学贯中西、会通古今,但是对我这个不够格的编辑却十分尊重,给予慷慨的信任和支持。
在《余英时文集》出版十周年将到之际,我要首先衷心感谢余先生的信任和支持。并感谢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何林夏社长,这十年来对《文集》的编辑出版的远见卓识以及所做的大量工作,《文集》最初的设计他都给予了很好的建议,并在有些出版社掂量得失的时候,毅然上马这项意义深远的大工程。我还要感谢出版社的雷回兴女士和几位责编,如现已调离广西师大出版社的吴晓妮,以及现任责编李琳和虞劲松等。感谢他们默契的合作和辛劳的工作,使《文集》顺利付梓,在国内外广泛发行。
沈志佳 2013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