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诚看了一眼杨玉环,露出一个自以为礼貌得体的微笑,一甩扇子,扇面打开,轻轻扇着:“方运,我听说你受了伤,急忙赶来,还带了江州最好的伤药。童生试考得怎么样?一身是伤还去考童生,一定考得很差吧?不打紧,来年再考!”柳子诚微笑着说。
杨玉环却冷笑道:“收起你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我早就看透你了!这是我们家门口,马上让开,我要和小运去看放榜!”
柳子诚的笑容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去不去都一样,反正方运也考不上童生。玉环,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要是再这么任性,娶你回家后,我那几个小妾要是吃醋,让我怎么帮衬你?”
不等方运说话,杨玉环上前挽着方运的胳膊,仰起头说:“我很快就会嫁入方家,小运已经是我的相公,你永远也娶不到我。”
方运诧异地看着杨玉环。他早就看出来,杨玉环虽然认命,但对他只是姐弟之情,从来没叫过他相公夫君之类的。可她今天竟然当众承认,还隐约有点两个人已经圆房的意思。方运看到杨玉环脸上浮现着浅浅的红晕,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羞的。
柳子诚目露凶光,压下心头怒火道:“我知道你只是想气我。不过你成功了。方运,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留在手里,不出三天,必然会再次大难临头。这一次,你不会有任何侥幸。”
方运说:“你承认昨夜是你身后的四个人要杀我?”
柳子诚讥笑道:“你的把戏对我无用,我从来没说要杀你。我柳子诚可是有秀才文位的,就算打残你,也只是赔钱了事。方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方运斩钉截铁地道:“玉环姐是我的妻子,谁也抢不走。你再敢胡搅蛮缠,我这就一纸诉状去衙门告你。还有,你以前打残我,的确只需要赔偿就可结案。可现在我是童生,你要是打残我,足以剥夺你的功名文位。”
“你?童生?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们听到了吗?”柳子诚大笑着问身后的家丁。
“听到了,一个穷酸说他是童生!”一人道。
方运神态自若地道:“我能考上童生,多亏柳兄你。要不是柳兄借给我那些半圣的书籍,我恐怕考不上童生。若我将来中了秀才,一定不忘报答柳兄的大恩大德!”他把最后四字咬得极重。
柳子诚认真地盯着方运,一步向前,咄咄逼人地问:“我在路上就已经知道,此时济县的文院还未放榜。你怎么知道你能考上童生?你以为几句话就可以骗过我?”
“你若不信,大可跟我去文院门口看看。对了,我还是圣前童生。”方运微笑道。
柳子诚呆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圣前童生?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你连十三经都背不下来,连三位半圣考官的名篇都是我提供的。还有你那半吊子的诗词水平,中童生都不可能,还敢说自己是圣前童生?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方运,你不要再废话了,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临走前要从你身上取两条腿,让你知道我柳子诚说到做到。”
杨玉环急忙道:“柳子诚你不要欺人太甚!相公如今已经是圣前童生,有了文位,你要是敢伤他,我就去县衙鸣冤!”
方运没想到柳子诚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心中暗恨,要不是有个左相是叔公,柳子诚断然不敢这么做。方运立刻激将道:“柳子诚,你要是个真男儿,就跟我去一趟县文院,先看清金榜再说。怎么,你怕了?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连去文院的勇气都没有?”
柳子诚轻蔑一笑,正要答应,他身后一个家丁突然在他耳边道:“二公子,他好像真是圣前童生。”
“怎么说?”柳子诚急忙问。
“我清楚地记得他昨天额头有一个明显的伤疤,他们几个也都看到了。可现在那道伤疤已经不见了,这就算有灵丹妙药也做不到,只有才气灌顶才有可能让那么大的伤疤一夜消失。”
柳子诚大惊,急忙回头看其余家丁。
“我记得。
“没错,他那道口子很深。”
几个家丁眼中都流露出惊恐之色。如果方运真的是圣前童生,他们几个很可能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