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云潜用过早膳,便唤来二福,开口问道:“张道长在做什么?”
“回老爷话,张道长做过早课,在客房中休息。”二福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你去把张道长请过来。”
“是。”
二福转身离去,大约一刻钟后,便见张道士跟在二福身后,来到堂屋里。申云潜打过招呼,请张道士在客座上坐了,又吩咐二福沏上一壶上好的蒙顶茶。
“不知道长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承蒙申施主盛情,贫道休息得非常好。”
“那在下就放心了。”申云潜笑了笑,说,“道长请喝茶,这蒙顶茶采自雅州蒙顶山蒙顶山:位于四川省雅安市,为名茶产地。,乃蜀中名茶,味甘而清,色黄而碧,香气久凝不散,常饮此茶,大益脾胃,故又有‘仙茶’之称。此茶自唐以来历代都被列为贡物,白乐天就有诗云‘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
“如此贫道倒要尝尝了。”张道士道声谢,端起茶来细呷一口,果然觉得茗香醇美,沁人心脾,不由得连连称赞,“蜀中多奇山,蒙顶山之名贫道亦曾耳闻,今日一品仙茗,不禁心向往之,他日必要前去游历一番。”
“天台山在邛崃,蒙顶山在名山,二县相邻,路途倒不远。”
张道士点点头,说:“如此更应前往了。”
“倒也不急,待道长在这里多住几日再说。”
“叨扰了。”
申云潜喝了一口茶,说:“这附近有座龙渊寺,在下与龙渊寺住持松月禅师素来友善,那松月禅师精通佛法,亦乃大德之人,不知道长是否有意与在下同游龙渊寺,去见见松月禅师?”
“自古释、道、儒三教一体,九流同源,贫道能与高僧、大儒坐而论法,实乃幸事一件,又有何不可呢?”
“惭愧惭愧,”申云潜连连摆手,说,“在下哪里担得起‘大儒’之名,道长真羞煞我也,莫要再提了。”
张道士哈哈一笑,说:“依贫道看来,申施主礼教甚严,又潜心好学,这‘大儒’之名是担得起的。”
“道长谬赞了。”
“哪里哪里。”
申云潜笑笑,说:“如果道长不介意,那依在下的意思,选日不如撞日,今天便去龙渊寺如何?”
“如此甚好。”
“在下曾答应拙荆,择日携家眷去龙渊寺进香,道长如不介意,今日在下便让拙荆带上犬子、小女同往龙渊寺。”
“申施主尽管安排,贫道一切悉听尊便。”
“道长请稍坐片刻,在下这就命人准备。”
“申施主请便。”
申云潜拱拱手,便离开了堂屋。
“快收拾收拾,爹爹今天要带我们去龙渊寺啦。”申可惟一路蹦蹦跳跳地说。
“哦?”听到声音,申可怡走出屋子,问道,“母亲也去吗?”
“母亲和哥哥都去,”申可惟停下来,站在墙角想了想,说,“好像昨天来的那个老道士也一起去。”
“不过就去龙渊寺转转,瞧你高兴的那个样子。”申可悦也走了出来,似乎颇不屑申可惟的一脸兴奋。
申可惟毕竟还小,听说能出去玩,也顾不得二姐话中讥讽之意,只是急忙跑回屋换上衣服准备外出。
“昨日还说呢,想不到今天就能去了。”虽然嘴上不屑,但申可悦也因为可以外出而高兴。
申可怡似乎还沉浸在昨日的幽怨之中,她的脸上没有露出欢喜的神色,只是站在屋门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