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气喘吁吁地穿过街道,跑进香水河风光带,一边叫着一哥一边四处张望。
徐艺抱着小狗站起来,看着朝自己跑近的辛然。
徐艺说:“你叫我?你认识我?”
辛然说:“谁叫你?我叫我的小狗,给我。”说着就要过来抱小狗。
徐艺有些生气,侧身躲开了,“凭什么给你?它是你的吗?它脑门上写了你的名字吗?”
“它脑门上没有写我的名字,可也没有写你的名字吧,嗯,等等,你是徐艺?呀,真的是你呀?”辛然兴奋地跳起来,“徐艺,你怎么在这里?”
徐艺有些茫然地望着辛然,他显然没有认出她来。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比我高三届,是校学生会主席。对吧?”辛然说。
“那行,看来小狗真是你丢的。你抱回去,别让它再丢了。”徐艺把那只小狗递给辛然,转身要走。
“你帮我找到了一哥,我得感谢你。”
“不用了。”徐艺意兴阑珊,没再多看辛然一眼,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竟开车走了。
辛然没有见过这样的,一路回家时仍然想着徐艺那木木讷讷的样子,她一会儿埋怨他:这个傻瓜,他为什么不找我要电话号码?她一会儿又埋怨自己:你才傻瓜哩,你为什么不找他要电话号码?是的,你更傻,你甚至没向他做自我介绍。
唐雯早已习惯了经常一个人在家里吃晚饭。但今天的情况有点特别,第一,院里基本上同意了她报考博士生的事,她得跟张仲平好好地沟通一下;第二,她在电视里看到了张仲平的那个节目,这才知道他在外面做生意原来面临着那么大的压力,也才知道平时对他的支持实在是太少了,这让她有点自责;还有一点,就是她越是想要忘记生日晚餐上的那个电话,那个电话越是在脑子里萦绕不去,那个电话引发的一些事令人疑窦丛生。实际上,她今天下午甚至做了一件有点不太光明正大的事,用报刊亭的电话往东区法院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找江法官,里面一个男的很不客气地告诉她没这个人,而且在话筒离开嘴边时还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唐雯知道那个电话打错了,不是说不该打,而是应该打给执行局。张仲平和徐艺在家里免不了谈工作,她知道他们交往最多的就是执行局。她又鼓起勇气拨打114问号码,结果是执行局的号码没登记。唐雯真担心自己被弄成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