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站在家门口,拍打着身上的脏土。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哈利?”比尔的声音从浓雾中冒了出来。
“见朋友去了,”哈利说,“我一直在公园里。”
“哈利,你又忘记了,这种恶劣天气不要在外面逗留,下午放学就直接回来。你知道为了你,你妈妈都快担心坏了。”哈利知道妈妈才不会这样,他很肯定妈妈不会。威斯利奶奶和妈妈正一起待在厨房里,忙着给乔乔洗澡。他们永远都不会想他。
“给你留了点吃的,在炉子上。”哈利一进来威斯利奶奶就抬头看着他。“看看他这样子啊,”她说,“你干吗去了?”幸运的是他们并不想知道。哈利迅速吃完下午茶,他已经开始担心奥克西了——现在只剩她了,她肯定不高兴。“吃完后再吃点苹果。”妈妈说。
直到这时他才想到这个问题:他得给奥克西弄点吃的。水果,只要是水果和蔬菜就行,伯龙蒂尼先生就是这么说的。书包就在脚边,哈利趁没人注意,偷偷往包里塞了个苹果。可就这个还不够,他想,奥克西得在那儿过一个晚上呢。等他们全体上楼送乔乔睡觉后,哈利匆忙跑到食物橱前,打开一看,只有两个洋葱和一个卷心菜。就这么多,不过应该够了,先拿去救急,明天他就去买一些回来补上。哈利暗自希望今天的运气能好点,只要他们做晚饭不用这些蔬菜,他应该不会被发现。他把里面的东西都拿走了,还从面包箱里拿了两块陈面包——万一奥克西喜欢呢。
哈利一走到地下室,就冲到壁炉旁。他尽可能慢地拽出行李箱,但那声音还是吓到了奥克西,她尖叫着惊慌失措地躲到了小窝的角落里。
“就只有我而已,”哈利从洞里钻了出去,头先冒在外面,把面包递了过去,“就只有我。Va bene……Va bene。”
奥克西蜷成一团,紧贴着墙,拼命眨着眼睛。哈利走了过去,只见奥克西抓了抓自己的肩膀。哈利发现,每回她不确定的时候就会这么做。接着奥克西认出了哈利,她激动地冲过去,顺着哈利的腿爬到了他的肩上。哈利让她坐在餐桌上,把食物一一摆放在她面前。她立马拿过面包,囫囵吞下,连一点碎屑也不剩。接着她吃起了洋葱,两个一次丢进嘴里。她对卷心菜的兴趣似乎不大。哈利想也许是因为她没那么饿的缘故。接着,他们俩一起分享了那个苹果。他们互相推让,你一口我一口,一直吃到只剩下苹果核为止。想不到奥克西吃东西还挺挑剔,她把苹果核里的苹果籽一个个挑了出来,最后一口吃完。
“你觉得我的小窝怎么样啊奥克西?”哈利说。“还不错,是吧?那儿是你睡觉的地方,就睡在床垫上,过来。”说着他牵起奥克西的手,领着她穿过小窝里最阴暗的角落,让她在床垫上坐好。
“看啊,你还有个枕头呢,这儿还有几条毯子。嗯,其实这些都是旧地毯,不过数量很多。”
他从柜子抽屉里抽出一张张窗帘,丢给奥克西。奥克西在布堆里又是滚又是跳,开心极了,接着又拖着一大堆布在小窝里蹦来跳去。哈利跟在她后面追着,一路捡着掉在地上的毯子,可效率并不高。最后他不得不停下来,喘起了气。他一屁股坐在床垫上,奥克西意识到没人追她玩后,也跑到哈利身边坐下。
“奥克西,我明天不去上学了。”他气喘吁吁地说,“要是你想的话,我就在这儿陪你。以前我也逃过学,知道怎么做就简单多了。真希望我也是只猩猩,不用上学,也不用看到哈德卡斯尔小姐。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奥克西躺了下来玩着自己的脚。
“我一会儿就得走了,不然他们要起疑心了。你一定要向我保证,不要乱喊乱叫,否则会被他们发现的。”奥克西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她又站了起来,在枕头上上上下下地跳着,还不时捶几下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