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十八岁的徐妙锦风华绝代、名满京华。
时值金秋,徐妙锦邀来几位闺中密友小聚,赏菊吃螃蟹,吟诗作对,鉴画品茗。徐府的高楼等同于徐妙锦一人的后花园,在那里姑娘们可以为所欲为、自由自在。
受邀的有都督府断事铁铉的女儿铁凤,小姑娘豆蔻年华,眉眼儿俏丽生辉,嘴唇微微上翘,显出几分俏皮。有光禄少卿马全之女马恩慧,年方十七,姿容姝丽,举止娴雅。此外还有左佥都御史景清的女儿景展翼,以及礼部尚书陈迪的女儿陈娉婷,都是十四五岁年纪。景展翼生得眉目如画,清雅灵秀。陈娉婷人如其名,娇艳异常、袅娜娉婷。
用过晚膳,又闲聊了一阵子,众人仍兴致勃勃。有丫鬟前来通报说,马全大人派人来接马恩慧了。
马恩慧忽然伤感起来,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说道:“这一去,以后恐怕再无与姐妹们欢聚的时日了。”
陈娉婷道:“慧姐姐马上要和皇太孙成亲,将来等皇太孙当上皇帝,慧姐姐就是皇后了,满门荣耀,应该高兴才是。”
马恩慧抽泣着道:“话虽如此,可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今后再要见到众姐妹可就难了。”
徐妙锦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原本两年前就该大婚,因着要为皇太子守孝才拖延至今。皇太孙儒雅仁柔,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们几个姐妹也会找机会去看你的。”
马恩慧点点头,收住了眼泪,掏出罗帕轻拭腮边的泪痕。
徐妙锦又道:“既然慧妹妹舍不得走,今晚众姐妹就都在我这儿住下吧。”她又转头对那丫鬟道:“让马府来的人回去对马大人说一声,恩慧妹妹即将出嫁,想与我们姐妹多相处一阵子,我就留她住一晚再回去。”稍顿又道:“顺便派人到其余几位妹妹的府上通报一声,大家今晚就都别回去了。”
“太好了!”铁凤欢呼,“有锦姐姐发话,我爹不敢不答应。”
景展翼和陈娉婷也都开心而笑。
徐妙锦嗔道:“什么叫不敢?说得倒像我逼迫你们留下似的。”
马恩慧也破涕为笑:“锦姐姐宠绝、艳绝天下,连须眉男儿也自叹弗如。我们与锦姐姐在一起,爹娘自然是放一百个心了。”
徐妙锦道:“这样好听的话,还是留着对你的未来夫婿说去吧。”
马恩慧登时臊红了脸道:“当年若不是魏国公当着锦姐姐的面拒绝了太子的求婚,这个皇太孙妃本该是姐姐的。”
铁凤道:“真羡慕锦姐姐,有个这么疼爱她的大哥,竟能允许她自主选择夫婿。”
陈娉婷接道:“我听说皇上原本有意为锦姐姐和宁王指婚的,后来听闻曹国公也对锦姐姐情有独钟,不惜为她婉拒了好几桩皇室的联姻,还有皇太孙也对锦姐姐倾慕不已,皇上左右为难之下只好索性作罢。”
“幸亏皇上没有指婚,”徐妙锦心有余悸说道,“我的三个姐姐都已经成了王妃,我可不想步她们的后尘。”
“当王妃有什么不好?何况皇太孙和宁王皆才貌双全。”向来少言寡语的景展翼也忍不住询问,“还有曹国公,若嫁给他就不是当王妃了,怎么姐姐也不愿意?”
徐妙锦出了一会儿神,才道:“我将来的夫君,必定要能征服、驾驭得了我。”
马恩慧掩嘴而笑道:“听听,满嘴征服、驾驭的,羞也不羞。”
“好啊,你竟然取笑我!”徐妙锦对着手心呵了一口气,就去挠恩慧的胳肢窝,二人滚在一处,姑娘们笑成一团。
“啊——”陈娉婷的惊叫声打破了热闹的气氛。只见她惊恐地圆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洞开的房门。
“出什么事了?”徐妙锦、马恩慧、铁凤和景展翼齐齐望去,却并未见有何异常。她们聚在徐妙锦的书斋内,外头是客厅,有丫鬟在那儿守着,所以房门并未关上。
“我看到……一个……戴面具的人……”陈娉婷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戴面具的人?我什么也没看到啊,你是不是眼花了?”铁凤很是奇怪。
陈娉婷猛然摇头道:“绝对不会看走眼,那人戴着鬼脸面具,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