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追着美颐走出大楼,两个女孩儿在寒冷黑暗的冬夜里拉着飞行箱往停车场走,妮娜说:“真冷,你说咱俩怎么就没男朋友接送呢?”
“以后应该会有的吧。”美颐随口一说,自己都没底气。
妮娜先找到自己的车,她拍了一下美颐的肩膀说:“慢点儿开,你明天该有事要处理了。”
美颐摇头浅笑,心中顿生无奈。
一辆开着远光灯车速只有五十迈的轿车穿梭在漆黑的高速路上,远光灯能照亮一百多米以外的路况,漫长无尽的黑夜似乎总有照不尽的地方。美颐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满心的委屈。这种委屈又是那么莫名而来说不清楚,飞机上白金卡的不尊重或者派遣系统的不合理,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了。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每每在外面遇到挫折的时候,总是希望能有个人给予安慰,哪怕是只言片语。美颐的安慰就是泊远,他总能给她及时贴心的关怀。已经凌晨两点了,这会儿打给他真的太不合适了。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咬牙就过去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车子终于开出了黑暗的高速路,三环上的霓虹闪烁让美颐的心情跟着小小释怀了一点儿。瞥见三环两旁的高级公寓,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听朋友说,费乐最近在嘉里中心附近的新城国际买了一套大房子。
那个朋友在电话里跟美颐说:“你当时干吗什么也不说就不跟乐乐联系了,你看他现在真是属于青年才俊型。”
美颐只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他就是亿万富翁,心里没有我也没用啊。”
妮娜和美颐曾经在她们过完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总结出一句经典的话:女人总是责怪男人对自己不好,其实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浑蛋,只有男人不够爱这个女人。
她们两个人已经能分辨出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分量了。
凌晨两点半,按照费乐以前的生活习惯现在应该还没睡。美颐轻轻松松地就把电话拨给了他,可能真的因为心里已经没这个人了,所以根本不会像以前一样怕他不接电话。
电话通了以后费乐很快就接了,果然不出美颐所料,他刚从夜总会出来。
“宝贝,怎么这么晚还打给我呀?”费乐的口气跟四年前一样,也许“宝贝”就是他的口头禅。
“你还能认得我的电话号码啊?”美颐略带调侃。
“当然了,我老能想起你呢。”费乐的回答是个女孩儿都爱听。
“乐乐,我工作不顺心,怎么办呢?”她说。
“呦,宝贝你太辛苦了,改天到我的新家坐坐,我好好安慰你。”
美颐听完笑了,心里明白这些全是费乐哄她开心的话,可是今天这么多的委屈,就是要有人逗自己笑一下。
妮娜说过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是听觉动物。女人有时候就是想听悦耳的话。
她和费乐随便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结束了通话,谁也没提以前如何以后如何,当年谁也没投入太多,尤其是美颐,当意识到继续下去会更受伤害的时候就离开了。理智在某些方面能让人把握自己,代价就是压抑住感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