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麦田记 59(4)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生活的(有将近二百字的字迹因为泪水痕迹而不清,无法还原)……我是把你记起呢?还是我们已经彼此把彼此忘记?

这里一直干旱得很,听说几十年都没有这样旱过了,南许村也浇不上地,因为水渠都给镇上的霸占了,我听胥村长愤慨地和我说了之后,我真的也很气愤,难道到了哪里都得弱者吃亏么?有时候我真的喟叹这个世界,太阳并不能照耀到每一个角落的。你说要是每一个人都善良起来该多好?可是……(有二十余字不清晰)

你的家乡的月也是最美的,凛凛然然,高挂在半空,银盘高悬处银辉飘飘洒落,真的有种“皎皎空中孤月轮”的空寂感。月是孤独的,月只适合于这孤寂的乡村,在夜晚去望,影子涓涓魄自寒,我有无数次都半夜醒来,披着衣服站在院中,与月相对,有时候在想你此时在月下做什么,陈子昂曾在《春夜别友人》的一首诗里写过: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悠悠洛阳道,此会在何年。而我们“此会”又会是在何年何地呢?在这里我白天里装着哑巴,但是我只有到了夜里才敢和水儿说上几句话,可是只能是我说她听,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回答我!

今天只能先写到这了,念祥,我多么期待我们的水儿能够早些出生,那样我似乎就能离开南许村了,但是我又多么希望这一段乡村生活在我生命中作为插曲能够再长一些,不过我知道,时间是不等人的。尽管你说过,只要时间走着,等待就不是问题,但是时间走得长一些,等待就会漫长一些,我们都习惯了等待,但是我已经厌倦了等待。

先到这吧,念祥,夜深了,隔壁传来了胥村长的咳嗽声,我不能再点着煤油灯耗油了,等见面了,我会好好给你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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