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道路从洛宁镇向南许村辐射而去,一群人抬着架子车,默不作声地走着。胥先重脸色铁青,垂头走路,跌了几跤也浑然不觉。两边的麦田又掀起无垠的麦浪,呼啸着奔向远方,又从另一个远方呼啸着过来。太阳依旧发出它千万年不变的慈祥的光芒,撒向沉默的大地,让光明充斥到每一个麦穗之上,并照耀着这一群走得有气无力的人们。架子车上女人的脸庞已经被被子盖住,只有招摇到路上的麦穗偶尔才轻拂过来。
回来的路上,由于颠簸,水儿在她还温热的母亲身体身旁放声哭泣,或许这是一个孩子此生最真的哭泣了,因为在伟大的母亲面前每一个孩子都有恸哭的权利。她因母亲而生,母亲却因她而死,但无论如何,母亲为她遮挡了这场大雨之后,注定了这以后的任何一次风雨都由她一个人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