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公主,你以前不是能喝马奶酒的吗?”
“不,不能喝酒!奶娘,你去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可你已经洗了三次澡了啊?”
“奶娘,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还有香味?头发上也是,有没有香味?”
“没有,没有……皇上不喜欢香味?”
“不,不是的……是,是的……”
她见我慌乱不能自已,从妆台上拿了菱花镜过来,递到我的面前,笑道:“公主,你瞧,你多美,皇上肯定会喜欢的。”
我从镜子里望过去,镜子里的女子脸有微微的红色,不若以前的苍白,竟然有一种娇艳如花的艳丽。当我害怕的时候,脸色便会如此反常……反引得他将灼热的眼神投于我的身躯之上,眼瞳之中俱是占有之意,“锦儿,朕最喜欢此时的你。”
可是,此时,我只愿问娘亲:“娘亲,你说,女儿该不该活下去?该不该?”
镜中的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因为,我从镜中看到了他,明黄紫绶,金冠玉带,身影立于高大翠色屏风之前,竟与其平。
满屋子的人向他行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下,奶娘担忧地望了我一眼,也施礼退下了。
我原是该向他行礼的,可此时,却只感觉脊背僵硬,腿脚不能移动,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近,直走至我的身边,手指触上了我的面颊,才使我忽地惊醒过来,却被他一把抱起,向床榻走了过去。
我的手指不自主地握紧了腰间的丝带,他拉了一拉,那丝带没有应手而开,便俯下身来,用嘴唇轻轻触了触我的耳垂,低声道:“锦儿,快松手,要朕用剪刀吗?”
他再试拉了一下我的腰带,还是没有拉开,他感觉到了我的惊恐,将手探入我的前襟之中,这才笑道:“锦儿,还想着那一次?不过是一名侍婢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不,皇上,不……你别这样……好吗?”这句话我讲了许多次了,从第一天到今日这一次,可我知道,我打动不了他的心。
我终止不住颤抖,手指离开了那腰带,身子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却被他抱进了怀里,身上的丝带被他拉开了,衣服一件一件地被除了下来。他没有应我的话,只是手指上下游动着,抚过我的每一寸肌肤……
我却是想着那一晚,新婚之后的第三日,原以为他有了荣婷,自己便逃过了,却未曾想,还是不能逃过。
可那一晚,却成了我永久的噩梦。我的随侍冰儿,见我来到中朝宫中后胃口全失,便偷偷托西夷旧人带了一些特产进来,未曾想却被人发觉了……
我未曾想过,以仁善闻名的夏侯烨,私底下会对那么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处以那样的酷刑。
那一晚,巨大的楠木浴桶被抬进门,雕金填漆的福祥图案衬着屋内明灭不定的烛光,桶内却发出嘶嘶的鸣叫声。
冰儿被领进了屋内。
“你知不知道,百年之前,有宫人不守规矩,行乱后宫,便有主事之人发明了这等刑罚,名曰‘虿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