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不抵抗”的鲜为人知内幕(3)

日本独立完备队第二大队第二中队中队长川上精一大尉回忆,1931年9月14日,抚顺守备队队长临时警备会议上,“当会议将结束时,大家转换话题,相互交谈起来。因为有的人问中村事件的答复期限是什么时候,我就此指出,第一回调查以失败告终,第二回已奉命出发,陆军也持非常强硬态度。这次按照中国方面报纸所载,第二回调查员将在九月十五、六日回到奉天。对此,陆军当局业已考虑了在各种场合如何应对的问题。因此,如果十五日返奉,十六日中国必须做出答复。据我想象,日本方面如不满意,必将在十七日左右做出实力解决。所以我认为十七、十八两天,关于当前的中村事件,必有热闹好瞧。”

与日军佐官们这样“下克上”的行动同时并行着的,是中日正常的邦交活动。中国新任的驻日公使蒋作宾,当时正在经沈阳到朝鲜,准备到日本东京赴任。他9月16日晨6时抵达沈阳,9月17日晚10时55分从沈阳登上列车(17日中午还到日本驻沈阳总领事林久治郎那里赴宴,“席间颇尽欢好”),9月18日晨6时才到达鸭绿江边的边境城市安东,中午2时到达了平壤。当他于9月22日晨7时船抵日本下关,以外交官身份踏上日本的国土时,那场惊天事变都已尘埃落定了。若是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花谷正等有能力提前一天动手,新任驻日公使蒋作宾身处沈阳,或会在事变中遇难或受阻,这将成为世界外交史上罕有的丑闻——虽然日军开始了侵略,但是中日仍保持正常的外交关系,蒋作宾当年10月5日继续按正常外交礼仪坐“礼车”到日本皇宫,入正殿向日本天皇“呈递国书,颂词、答词”,且按照了礼仪“又入另一殿谒见皇后,谈论家事及风景气候等”。10月10日,他还赴日本播磨造船厂,出席了向日本订购的“宁海”号的下水典礼。

蒋作宾躲过了一劫,他离开沈阳没过几个小时,带着“阻止事变”任务的建川美次到达了沈阳。而建川美次踏上沈阳土地的1931年9月18日,终于成为了载入史册的一天。震惊了世界的事变,最终以“九一八事变”的名称,闻名于天下。

九一八事变当中访问沈阳的日本外务省亚细亚局一课课长守岛伍郎,曾这样回忆说:“(关东军司令官)本庄完全像被关在禁闭室里,三宅(参谋长)又没有统制部下的能力,致使板垣、石原、花谷占据了主导地位。”

“占据主导地位”的这三个日本关东军少壮派军官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花谷正,在日本政府、日本军部都没有予以同意的状况下,擅自策划与发动了九一八事变,以佐官的身份就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建川美次的同事,也是1931年8月刚任参谋本部作战课课长的今村均,在《自述:一个军人六十年的哀欢》中回忆说,9月22日,建川美次从中国返回东京后即一再强调:

王辅先生的著作《日军侵华战争》(辽宁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里的《“九?一八事变”之前前后后》章节,记叙了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花谷正“下克上”计划的实施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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