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学校方面定期见面,制订并讨论洛肯的个别教育计划。这是在学校特殊教育协调员贝尔老师领导下进行的,她把这个叫做“学校额外行动计划”,是为了学校里有特殊要求的学生制定的一对一教育计划。贝尔老师和我们家很熟悉,她以前也教过亚当,她的任务就是帮助这些特殊学生,指导教师和联络语言矫正专家。所以我不是参加学校安排的十分钟一般性的老师和家长见面会,而是在放学后和老师进行长谈。他们给洛肯制定目标,安排特殊教育步骤。比如在上学预备期时,洛肯不理老师,但老师们会鼓励他竖起大拇指表示高兴。其他项目还有鼓励他参加集体活动等。洛肯的班主任梅罗老师是位很有责任心工作很勤奋的好老师,但遗憾的是,学校的这些活动并没有得到所谓专家们的支持和帮助。
在2009年12月,也就是语言矫正专家又一次将洛肯排除在治疗范围之外后,我丈夫大卫与一位医生联系。这位医生叫安东尼,他是在儿童自闭症领域的专家。大卫告诉他我们的情况,然后问他是否可以检查一下洛肯。因为我先生也是医生,也因为我们家有自闭症史,作为职业上的礼貌往来,他们很快给我们安排了见面时间。安东尼医生是一位出色的儿科医生,他细心地听了我们的描述。但是当我们填写那些表格的时候,他说:“我不认为洛肯患有自闭症。但是我们不排除他在阿斯伯格综合征的范畴。毕竟他现在还太小。”虽然没有诊断结果,至少一位专家也同意我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他认真听取了我的意见。我得到一些安慰,安东尼医生还建议语言矫正中心的专家们应该继续给洛肯进行治疗。
过了年的2月份,在安东尼医生的要求下,语言矫正专家来到学校,在我的陪同下对洛肯进行观察。当我来到学校时,孩子们正围成一圈进行活动,叫做“团团坐”。大家坐在地上,围成一圈,然后传一个东西——比如一个玩具,当这个东西传到你时,你要说一些话,然后再继续传递。我和同来的语言矫正专家都认真看着,猜想洛肯会怎么做。令人高兴的是,梅罗老师真的很了解孩子们,有很多小孩只是在传玩具而没有说什么,所以洛肯并不是唯一一个没说话的。他们玩完了之后,梅罗老师让洛肯来找我,洛肯是爬着过来的,而不是走向我们。这是非常典型的需要治疗的表现。
专家给我一些问题,于是我和洛肯坐在学校大厅的地板上,我和他一起接受测试,而专家则藏在黑板后面。可笑的是洛肯知道专家躲在哪里,在另外一张桌子旁还有一位教师助理在帮助另外一个小朋友,所以这安排并不是很理想。洛肯回答了所有的问题,他的得分不错,但是他只是对我耳语,眼睛则不停地看着专家的藏身之地,似乎他在想:那个躲在黑板后面的女人在干吗呢?真是很奇怪啊!
测试后洛肯的分数在中等偏上,所以似乎看不出自闭症的特点,但是我并不同意这个结论。
因为我有亚当的经验,他当时就完全不是因为害怕才不讲话。我可以讲出在洛肯身上看到的和亚当当时一样的一些症状。比如洛肯和人不愿意接近,不喜欢抱;他吃东西很爱干净,讨厌脸上有脏东西;如果别人伤到了,他并不会显出同情;他会对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表示出好奇好玩的样子,亚当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我完全明白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那就是我又有了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
因为当时亚当确诊很晚,学校很迟才下结论,所以我不希望洛肯又步亚当后尘。我觉得不管洛肯的问题究竟在哪里,我们都必须尽早知道,越早开始治疗越能帮助他,减轻他自闭症的发展。
有一天洛肯在上课的时候,我发现在电视上有一个关于选择性缄默症的节目,于是我把节目录下来,洛肯睡觉后我又看了一遍。那个节目做了深入的研究,信息很丰富,也很容易理解,于是我决定给洛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