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斗(4)

“不必了,麻烦你让我下去。”语气生硬,她极度不爽。

虽然有过两人共骑的经验,她仍然觉得不自在,尤其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共乘一骑。对了,无敏不是说呼衍揭儿对女人不感兴趣吗?晕死,这就叫做不感兴趣?

呼衍揭儿一怔,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你想下马?随便你。”

话落,他扯动缰绳,纵马驰骋,风驰电掣一般。

凉风呼呼地掠过,杨娃娃大怒,“你再不勒马,我立即跳下去!”

话落,她撑起身子,作势欲跳。

他不理会她,扬鞭催马,他料定她不敢跳下去,只是威胁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脾气,他错了。

杨娃娃再次撑起身子,斜倒下来,就是要强迫他勒停。

呼衍揭儿大震,不得不紧急煞住狂奔的坐骑。

骏马蹬起前蹄,仰头长嘶,凄厉尖锐。

后面的人,纷纷驻马。

他气急败坏,怒道:“你找死!”

杨娃娃抓住时机,动身下马,但是,他紧扣着她的纤腰,压向自己的胸膛,牢牢圈着她的上半身,让她无法动弹。

“公主!”阔天和洛桑不约而同地惊叫,愤愤不平。

“你他妈的放开我!”她挣扎着,不到最后关头,不想露出功夫。

呼衍揭儿奇了,这个女子看似柔弱,却这么火暴地骂人,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他直截了当地回道:“不放!”

此时此刻,她唯有冷静,再冷静。

他这么强硬,只怕不会轻易罢手,那么,她只能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你不是说送我回去吗?”她忽而一笑,霞光中的脸庞点缀着清纯可人的微笑。

“嗯,我说过。”他看得呆了,没想到她清浅的笑竟然这么美。

“那劳烦你送我回去。”

“好。”呼衍揭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些失神。

“劳烦你安排一匹骏马给我骑。”

他挥手,一个护卫立即下马,把马牵到她面前。

杨娃娃不客气地上马,他也上马,并肩疾驰。

回到暂住的毡帐,杨娃娃本以为他就会走了,没想到他吩咐部属送来晚上的吃食与奶酒。

看着案几上的美食,她不解地看着他。

呼衍揭儿挥退所有人,拉着她坐下来,双眸晶亮,“相遇是缘,今晚我与你共进晚食。”

她原本打算在他走后立即逃之夭夭,没想到他竟然要和她一起吃饭!

赶他走,他会走吗?

如果她激烈地反抗,只会激怒他,她想逃走,更逃不了。不如先应付他,让他放松警惕,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于是,她开开心心地吃饭,心中嘀咕着:这个呼衍揭儿和禺疆一样,神经质,古怪,强势。

眼见她没有拒绝自己,甚至巧笑如花,呼衍揭儿大为开怀,饮了不少酒。

“你是哪个部落的?这两日才来我们部落的吧。”他为她斟了一杯奶酒。

“我不是匈奴人,我只是来草原玩玩。”她胡诌道。

“哦?”呼衍揭儿惊奇道,“你对草原不熟,不如我带你玩,玩遍整个草原。”

“不麻烦你了,我……父亲来信,家里出了大事,我必须尽快回去。”

“原来如此,你家住何方?”呼衍揭儿盯着她的眼睛,看不出她在说谎。

“我家离草原很远。”杨娃娃暗自叫苦,“这奶酒很好喝,不过我一喝酒就醉,只能喝一口,我还是喝水吧。”

他豪爽地笑,“好,你喝水,我喝奶酒。”

她眸光一转,举杯道:“来草原玩,没想到会遇见像你这样年轻、英勇的英雄,来,为我们的相遇干杯。”

他与她碰杯,一饮而尽,不剩一滴。

她计上心来,为他斟酒,“我们这么投缘,不如今晚不醉不归,干了!”

呼衍揭儿没有怀疑,她一杯杯地灌,他一杯杯地喝。

一坛奶酒见底,他仍然很清醒,没有半点醉酒的迹象,杨娃娃怀疑他是万杯不醉。

草原男人的酒量这么好,她怎么可能灌得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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