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念,劳燕分飞 2

给彼此的信笺越来越多,想着法子的打电话。孙多慈每次都做的很鬼祟,生怕被父亲知道了。那样以后只会被看管的更严,联络就更少了。

抗日战争爆发,但是徐悲鸿和蒋碧薇的战争终于走到了尽头。他们都累了。

1937年7月31日,七月初五,星期日,徐悲鸿在广西桂林的报纸上,以醒目标题,刊出与蒋碧微脱离同居关系的声明:“鄙人与蒋碧徽女士久已脱离同居关系,彼在社会 上一切事业概由其个人负责,特此声明。”

声明一刊登出去出去,徐悲鸿顿觉一身松快,赶紧写了打了电话给孙多慈“事情都办妥了,择日我就托人去提亲。”第二日,孙多慈看着手中的报纸眼泪顺着眼角汹涌而下。那是幸福而甜蜜的泪,她想,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吧。

徐悲鸿的好友,安徽舒城沈宜甲在中间想穿红线,受徐悲鸿所托上门提亲。那日日光晴好,孙多慈躲在门边忐忑不安的偷听。孙传瑗也是热情客套,让下人沏了茶。一开始的说话也是融洽,但是当沈宜甲说明来意,孙传瑗的脸陡的就黑了。沈宜甲试探着又说了一遍。孙传瑗终于克制不住大骂着将其赶出府。

一边躲在角落里的孙多慈看着天空,阳光很刺眼,穿透了眼睛刺到了心里。很疼。她在心里轻轻的唤一声“先生”。   

面对这种局面,孙多慈也无法应对。只得写信道“先生,你能再给我一段时间吗?我肯定会尽最大能力,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用我的心保证。”之后孙多慈几次跟父亲嗫嚅着提起此事,都被父亲严厉的打断,孙传瑗毫不为动,依旧在他们之间固筑高墙。孙多慈善良软弱,始终不敢与父母对抗。

徐悲鸿十分沮丧。尽管如此,他还是心存希望。最后分手的那个夜晚,他们携手漫步桂林街头,街头昏暗的路灯下两人手牵着手。虽然经常画画,但是孙多慈的手依然柔软温暖,没有厚厚的茧。徐悲鸿紧紧地攥着这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生怕一松开,她就不见了。

他们以为还有属于他们的明天,他们说笑着,打闹着,憧憬着。但战争纷乱,世事难料,明天只能是个未知数。至少在当时,他们不知道,那个夜晚,是他们爱情故事的最后一页。   

改变他们命运的,一是李家应,一是郁达夫的夫人王映霞。当时她们结伴由浙江丽水去武汉。在路上,两人聊到了孙多慈。李家应便请王映霞为孙多慈介绍对象。   

王映霞眼前立刻浮出了许绍棣的影子,在她看来,这是个既有功名地位又有才华的男人,倘若真能和孙多慈结合,确实是一桩美满姻缘。从另一角度,也算是给那段无止尽的“慈悲之恋”一个完满的结局。到武昌第三天,刚刚安顿下来,李家应就送来孙多慈的相片。当天,王映霞发出牵线信。    

孙多慈与许绍棣的婚姻,由此敲响开场锣鼓,而她与徐悲鸿之间的恋情,也由此徐徐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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