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碰上“非典”,“走了”和“三点十五”都是在外边排练。西京大学管得很严,出学校门要有假条,我跟辅导员说我得在外边排练,老师说你可以去排练,只要别挂科就可以,我说我保证不挂科。那时我每周一、三、五给“三点十五”排,二、四、六给“走了”排。每天都要出去排练,同时“三点十五”和“走了”都要录音,就去鲁家村,王大治、曹石、箱子他们三个开的录音棚。当时也是王大治录的第一个乐队,他之前没有录过。第一个录的是“走了”,当时我还在绿洲上写录音笔记,就是我们每天在干吗。录唱片在当时对任何一个乐队来说都是大事。录了七八首歌,七八百块钱,那点儿钱都要去借,要凑。
当时是先录贝斯,七首歌,一个下午全录完,我那个时候弹琴算是很稳的,这也是曹石后来组“黑撒”找我的原因。两天录完所有的吉他跟贝斯,最难录的是黄星的鼓,可能录了几天。“走了”的小样就这样做完了。当时小猫还给出了一部分钱。小猫,一个山西小孩,来西安看演出,在防空洞里见谁都给发烟,发DJ的那个烟,我们都没抽过,觉得挺贵的,大家都抽两块钱的金丝猴、祝尔康。
录完“走了”就录“三点十五”,“三点十五”只有四五首成形的歌,另外有三四首新歌,只有动机但没排练过。我在给“走了”录音的同时还要和“三点十五”排练,时间会打架。为这事狗子跟我大吵过一回,最后又和好了。录“三点十五”也很顺利。“非典”之前“走了”想全国巡演,是张玮联系的,我们还在“八个半”开过会,去成都、重庆、南京,但是还得带一个乐队,这个乐队就是“检修坦克”。这样做是为了风格能岔开,也是为了票房有保障。等到差不多的时候,“非典”就来了,这个事就黄了。
直到下半年,我快毕业了,狗子要出国,“三点十五”办了个专场就散了。“走了”没有说要散,但是黄星年底可能去当兵,他老在西安这样混也不行,没钱,老问家里要,他保证在临走之前给“走了”培养一个鼓手出来。2003年冬天,学校开招聘会,“走了”就做了一场小型巡演,就演了俩城市,一个成都,一个重庆。成都就在“小酒馆”最老的那个店,挤满了,一百多个人,当时他们说西安的乐队很少来“小酒馆”演出,之前只有“腐尸”去过。平时看演出的人没有来,但是不看演出的人都来了。当时有吴吞,他们刚好前几天在“小酒馆”演出,唐蕾、蔡明都在,“声音玩具”“阿修罗”“雷神”的人全在,圈里边的人都到齐了想来看看。然后又去重庆演。
这次演出之前我决定要离开这个乐队,因为当时我有个女朋友,感情很好,开招聘会的时候她要去深圳工作,我要挽回这份爱情,也要去,她说你要去就必须放下乐队。正好李焱通过乐队录音对录音软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就让他妈给买了台电脑,他在家里边捣鼓录音软件,萌生了单干的想法。他说也去北京算了,做乐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