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眼,照在柏油街道上,把地面熔化,闪烁着一层黑漆漆亮晶晶的油。路两旁拥挤着密密麻麻的店铺,散乱而毫无新意。每一块最显著的玻璃上都贴着

“OPEN”牌,各式各样,横七竖八,无人光顾,路的尽头,糖果店为招揽顾客而用真材实料制造的硕大招牌糖果棒渐渐融化,滴滴嗒嗒地落下散发着甜腻气味的黏稠液体,如同松脂。偶尔有车飞驰而过,留下车轮曲折的纹理。整条街散发着氤氲的死亡的魅力。

她挽着一个头发很长的男人匆忙穿过街道,钻进一家不太引人注目的暗绿色小旅馆。如鸟巢般大小的房间里放着一张苍白的床。两个边柜,一盏灯及一些零碎的东西。点燃一只烟,凝视窗外。男人以惯常的姿势从身后抱住她,宽厚的大手穿过单薄的衣直抵呼之欲出的乳房。早已习惯了的拈花把戏。不躲闪,狠狠地抓住平整的床单。撕扯,纠葛。被揉皱的白色里搅和着暧昧不明的惊恐。

他们能做到的,只是短暂取暖的情人,并非天长地久的爱人。虽然火热,却不会被烫伤。离开的时候,她总是先走,留下男人独自看她的背影。

更换几把钥匙打开重重的门。恋人用猜疑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游移。轻巧地挽起一个精致但固执的发髻,淡淡微笑。他从不说娶她,也很少做爱。只是留她在身边,偶尔轻柔抚摸,用湿漉漉的舌头舔耳唇上的环形耳环,夹着被过分放大夸张了的孤寂。变本加厉地敷衍着泛滥了的虚情假意,而装作毫不知情地忽略干净。

【终】

她挽着一个头发很长的男人匆忙穿过街道,钻进一家不太引人注目的暗绿色小旅馆。同样急促的推门声让她下意识地回头,她和她的情人,她的恋人和他的情人,四目相对,悲伤地发现输给了绝望。长久以来他们始终在同一个地方偷各自的情,却从未交汇。爱情有时候,简单得没有理由。而他们,也许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疯狂地推开门冲到街上,尖锐而急促的刹车声中断了她的绝望。刺眼的阳光中。身体轻盈地飞向空中到达顶点又落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性?谎言?录像带》里的那句话:男人努力爱上吸引他的女人,而女人则越来越被她爱的男人吸引。

目眩。那一年,她住天国13号,等待救赎。

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眼,照在柏油街道上,把地面熔化,闪烁着一层黑漆漆亮晶晶的油。路两旁拥挤着密密麻麻的店铺,散乱而毫无新意。每一块最显著的玻璃上都贴着

“OPEN”牌,各式各样,横七竖八,无人光顾,路的尽头,糖果店为招揽顾客而用真材实料制造的硕大招牌糖果棒渐渐融化,滴滴嗒嗒地落下散发着甜腻气味的黏稠液体,如同松脂。偶尔有车飞驰而过,留下车轮曲折的纹理。整条街散发着氤氲的死亡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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