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书摘(16)

1922年5月在莉丽亚的安排下,收到邀请函的马雅可夫斯基第一次出国,他要去那里朗诵自己的诗歌。这一年他数次到访柏林和巴黎。他无意于城市的风光,在那里停留的大部分闲暇时间,马雅可夫斯基都待在宾馆的房间里打牌赌博,这让莉丽亚很是气恼。要知道女人喜欢的生活方式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她喜欢在城市的街头散步,喜欢参观博物馆,可这些都无法激荡起马雅可夫斯基血液中的激情。他喜欢打赌,随时随地。具体打什么赌,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激情。比如,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会赌—快要到站的有轨电车的号码是奇数还是偶数。

下面就是莉丽亚记述的一段他们在柏林度过的时光:

不太记得,为什么我会比马雅可夫斯基先到柏林。只记得,我很期待他的到来,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参观、领略艺术和技术的奇妙。

我们住在库尔夫约尔斯吉旅馆,后来马雅可夫斯基只要去柏林都会住在那里。

但是我们去参观的次数很少。

马雅可夫斯基日程安排中只有几次演讲,余下的时间……有一次碰到一位从俄罗斯来的牌友,马雅可夫斯基就没日没夜地和他在旅馆的房间里打牌赌博。偶尔出门,就是为了给我买花—花篮总是那么大,要拖进门里都很费劲;或者是买束花,当然那些摆放在花店橱窗里的漂亮花瓶也要一起买回来。德国马克那时候不值钱,所以我们带的钱意外地使我们特别富有。

早餐我们都在自己的住处解决,而午餐和晚餐通常会去当地最贵的“哈尔赫”(Хорхер)餐厅,在那里优雅地用餐;若有朋友到柏林,我们也会到那里宴请他们。所有账单都由马雅可夫斯基支付,这让我感觉很难为情,好像他就是一个买主或是一个赞助人。哈尔赫先生和餐厅侍者都称他为“马雅可夫斯基绅士”,极尽所能讨好他、迎合他,把他当作富有的顾客。马雅可夫斯基那段时间吃饭从不节制,当他已在家吃腻了甜瓜和糖煮水果后,又要了五份甜点时,侍者不会表现出任何惊讶。

在柏林居住期间,马雅可夫斯基曾接受佳吉列夫(Дягилев)的邀请,去了趟巴黎。一周后他返回柏林,又开始了以前的生活。

我们在柏林住了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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