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2

这时,明军也从凝情的神态中明白过来,急忙腾出一只手掀开盖在孩子头上的毛巾说:“晓丽!你看看,这是谁?”其实就在看到明军抱着孩子走进家门时,钟晓丽心里就产生了疑惑,在她要问时,明军抢先问起了她的头发。当小宋玉可爱的脸蛋儿赫然出现在眼前时,她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嘴角就翘了起来,喜出望外地问:“军!这是怎么回事?”明军转头看着身后的人说:“你问他们吧。”墨镜怪模怪样地摇摇头说:“还是让这位‘让座青年’给你解释吧。”钟晓丽心中又多了一个疑团,满眼疑惑地搜寻着“让座青年”。鸭舌帽和络腮胡笑眯眯地默不做声。

一直凝望着儿子的老人叫道:“都屋里来吧,坐下说。”“对对,快屋里坐!”明军把孩子交给钟晓丽,赶过来扶着母亲走下阶梯给墨镜他们介绍,“这是我妈!”大家赶忙过来向老人问安。或许大家想起了刚逝世的明军的父亲,气氛一时严肃下来。墨镜说:“大娘招呼孩子们进屋吧,我们改天再来看您!”鸭舌帽和络腮胡一一和老人握手。小兰走过来拾起放在地上的行李,说,“谢啦!谢啦!”

送走墨镜他们,钟晓丽进屋后娇嗔地对明军说:“‘让座青年’应该是你吧?怎么回事?也不提前打电话说一声,人家正要去车站接你呢!”明军凝视着妻子头上并不显眼的几根白发说:“处理完事情累得很,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后来准备给你打电话时,被墨镜制止了。他们要卖个关子,说是给你一个惊喜。”低头看着宋玉的钟晓丽抬起脸看着丈夫说:“你就听他们的!不知道我心里着急?”“知道!知道!你头上的白发、眼角的那个已经告诉我了。”语调里充盈着深深的怜爱。钟晓丽听后低下头,眼泪无声地落在小宋玉的脸蛋儿上。因为钟晓丽头垂得很低,明军没有发觉她流泪。

明军走到母亲身旁,挨着她坐下。“妈,您还好吧!”老人牵起儿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很平静地说道:“妈好!妈好!身体硬朗着呢!”说着就挺了挺腰板。“你怎么样?听刚才你们说话,像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明军见母亲的精神状态不错,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心里很欣慰。他用手拍了拍放在母亲手心里的另一只手说:“真发生了一个曲折的故事。”这时小兰端着茶杯走过来,小心地放好后说:“叔叔讲给我听听好吗?”“当然行喽!”明军说着,做出了一个抱孩子的姿势。小兰心领神会,马上说道:“钟明睡着呢,你过去看吧!”明军看了看母亲。老人朝着卧室点点头。明军立马起身走向卧室。

钟晓丽满意地望着老公的背影说道:“别逗他,他昨天晚上没睡好。”说着就抱着宋玉跟进来,腾出一只手,轻轻把门关了。明军弯腰注视着儿子,又轻轻低头在儿子脸蛋儿上亲了亲。钟晓丽把仍在睡中的宋玉放在床上,直起身用手拍了老公一下,然后眯上了眼睛,把未来得及流出的泪珠挡在了后面。明军将手伸向妻子的那几根白发处抚摸着,用唇拭去她眼中抢先流出的泪滴。“丽,你受苦了。”明军抱紧了妻子喃喃道。

老人端着的水杯一直没有放下。小兰坐着纹丝不动,屏住呼吸好像听什么动静。这时就听到钟晓丽说:“你们都这么支持我,我并没有感到苦。只是宋玉丢失后,我着急上火睡不着觉。有时还想起温冀,想起王海,想起宋翠,心里就特别难受。”由于激动,晓丽的嗓门不低,身在客厅的老人也听到了。她放下杯子,故意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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