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各位‘预约’的!”每天吃早餐时,我们都故意这样打招呼来揶揄父亲,但他很认真。
“你们再笑啊,”有天早上他说,“我已经有两个了。”
“两个什么?”蛋蛋问。
“两个预约。”父亲神秘兮兮地说。
我们打算在和爱塞特中学比赛那个周末开张,这是我们所知的第一个“预约”。得瑞惨兮兮的橄榄球队每年最后一场季赛,都是以悬殊比数败给爱塞特或安多佛这些名校。更糟的是,我们还得大老远跑到他们保养良好的草地上去挨打。这些学校,像爱塞特,多半都有一个标准球场,制服也很漂亮——那时爱塞特和安多佛还是男校——学生都穿西装打领带。其实就算随便穿,他们看来也潇洒多了;在又干净又有自信的同性面前,我们简直抬不起头来。每年得瑞的球队都有气没力地上场,活像一群大便跟死人脸——等比赛结束,看球的我们也差不多了。
爱塞特和安多佛老把我们换着玩,他们都喜欢跟得瑞打倒数第二场球,当做热身准备——因为他们季赛的最后一战要互相对垒。
但在爱荷华巴布的胜利季轮到我们做主场了,那年的对手就是爱塞特。无论胜负,这一季我们都稳赢不输,但大家——包括父亲和巴布教练——都看好得瑞有机会以全胜之姿过关,最后一场还可以拿从没赢过的爱塞特祭旗。由于连战连胜,连校友都回来看球了,校方还把爱塞特之战的周末订成家长参观日。巴布教练很希望为他的枪手后卫和小琼斯换套新制服,但老教练一想到破兮兮的大便和死人脸战队能把白衣红字、红色头盔的爱塞特球员在场上一一击倒,心里可乐得很。
话说回来,爱塞特那年战绩不怎么样,只有五胜三败——当然,这一季竞争比较厉害,但他们那一届并不算强。爱荷华巴布觉得胜利在望,父亲也把季赛当做新罕布什尔旅馆的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