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教练的胜利季 3

“他是天生的领导者,那个奇普·道夫。”巴布教练说。

他是天生的秘密警察头子,我想。金发的奇柏·道夫十分潇洒,无懈可击,甚至说得上漂亮。我们全家都是黑发,除了莉莉,她算不上金发,比较像是全身漂白过——甚至发色都灰灰的。

我很想看奇普·道夫打四分卫,却没有半个好前锋掩护的场面——尤其是他频频传球,好赶上达阵的当儿——但入学委员会真是帮巴布教练帮了个彻底,得瑞的橄榄球队硬是没落后过。只要球一到手,对方就抢不走,道夫几乎用不着传球。虽然在我们孩子的记忆中,这季的连战连胜还是头一回,但看起来却无聊得很——一路压着对手打,只等时间耗完,在三四码外得分;没有花巧,全凭实力坚强、训练有素、执行精准。虽然他们的防守没那么厉害,总是会被追回几分,但也差不了多少——因为对手几乎拿不到球。

“全场控球,”巴布教练兴奋地说,“打从战后,我的球队头一次能全场控球。”

弗兰妮和奇普·道夫交往唯一令我安慰的地方是,道夫过惯了群居生活,所以他跟弗兰妮在一起时,身边总少不了得瑞那批后卫——通常也有一两个前锋。那一年,他们就像打家劫舍的强人在校园里高视阔步,弗兰妮偶尔也在列。道夫很迷她——除了弗兰克,每个男生都迷弗兰妮。女生都防着她,免得一比之下黯然失色;她大概也当不了什么好朋友,弗兰妮身边永远有人来来去去,她对陌生人的兴趣太浓,没法子当女生理想的手帕交。

这些事我完全不懂,简直如堕五里雾中。弗兰妮有时会帮我撮合约会,但她找来的女生通常都比我大,根本行不通。“每个人都说你可爱,”弗兰妮说,“可是你得多跟人家聊聊,你知道——不能一开始就搂搂抱抱。”

“我没有搂搂抱抱,”我告诉她,“我根本到不了那一关。”

“哦,”她说,“那是因为你总是坐在那边等,弄得大家都知道你在等什么。”

“你就不知道,”我说,“不一定。”

“你说我?”她问,我一言不发。“听着,小子,”弗兰妮说,“我知道的是,你想我想得太多了——如果你是这意思的话。”

她叫我“小子”是进得瑞以后的事,虽然我们只差一岁。令我生气的是,这诨名竟然不胫而走。

“嘿,小子,”奇普·道夫在体育馆的浴室对我说,“你姐有全校最棒的屁股,有没有人上过她?”

“史超瑟。”我说,尽管我希望这不是实话,史超瑟至少比道夫好一点。“史超瑟!”道夫说,“那个他妈的‘船夫’?划船的老粗?”

“他很壮。”我说。这倒是实话——赛船队的都很壮,史超瑟更是最壮的一个。

“对,不过他是老粗。”道夫说。

“一天到晚摇他的桨!”兰尼·梅兹说。

他老是待在奇普·道夫右后方,连淋浴时也不例外,仿佛随时随地在等道夫的球。这家伙的脑袋和身子都像水泥一样,又笨又硬。

“好了,小子,”道夫说,“去跟你姐讲,她有全校最棒的屁股。”

“还有奶子!”梅兹叫道。

“也不错,”道夫说,“不过她的屁股最特别。”

“她笑起来很好看。”梅兹说。道夫背着他朝我翻翻白眼——仿佛要告诉我梅兹有多笨,他自己又有多聪明。“别忘了用肥皂,兰尼。”道夫说着丢过一长条滑溜溜的肥皂,梅兹本能地去接——天生的接球员——肥皂滑进他环抱的臂膀,啪的一声打在肚皮上。

我把水关掉,因为有个大个子挤进我的莲蓬头底下。把我挤出去后,他又把水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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