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侦探2

“噢,朋友,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感谢上帝!”一曲毕,汉斯看到余文波,脸上忧郁一扫而光,举着小提琴开心地奔上前紧紧拥抱住他。余文波立刻被他的热情感染,热烈回抱着他,彼此用肢体将友情和温暖传递到了对方心中。

“我的朋友,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是去旅游了吗?”看见他脚边的箱子,汉斯夸张地大叫一声后就在街边跳起了踢踏舞,边跳边扬起两撇眉毛表情丰富地说道:“生活原本就该多姿多彩,不能总在一个城市待着,得到处走走看看。没错,我就是这么干的。”

虽然不知道他说什么,但他的快乐余文波看得到,汉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也许偶尔他会想家,会有烦恼,可更多的时候他浑身都充满着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

拍拍他肩膀,余文波示意他停下来,而后指指自己的嘴巴,再指指他,接着做了个举刀叉的动作。汉斯看明白了,摇头晃脑地说:“你是要请我用餐吗?OK,不过先让我想想去哪儿吃。”

余文波微笑地看着他,如果说在温哥华他认识的人当中,目前还有谁能让他完全信任的话,那人无疑是汉斯。和快乐的汉斯在一起,他心头盘踞的阴霾暂时都打包沉淀下去了。

“我想到一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跟我来吧朋友!”

余文波没想到汉斯将他带到了唐人街,温哥华的唐人街位于市区东部,它的规模仅次于美国旧金山唐人街,位居北美第二。兰姑没患病前就一直在唐人街经营餐厅,身患绝症后才转给一对广东夫妇。

在此之前余文波来过唐人街两次,还是兰姑在世时领他来的。前两次来没啥感觉,因那时才从国内来。而此番不知是受汉斯那首透着淡淡乡愁的曲子感染,还是自身心情使然,站在“千禧门”下,看着用汉字书写的各大店铺名,他竟有一种置身国内的错觉,从而生出一份亲切感来。

兰姑曾告诉余文波,农历正月时,唐人街还会有人舞龙舞狮。而今元旦将至,元旦过后即是春节,可他看不透摸不清隐在暗处的那帮人会容他平安活到春节吗?

“怎么了朋友,你不喜欢来这里用餐吗?”汉斯以为余文波会喜欢唐人街,可这会儿见他神色突然黯淡,不由得发问。

余文波从汉斯眼里看到了疑惑,为了不扫汉斯的兴,他决定暂将烦恼抛到一边。他笑笑,指着街道两侧林立的各种风味中餐厅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很喜欢这里。

汉斯快活极了,拉着他一家家看过去。

唐人街除了中餐厅还有出售中国传统工艺品的商店,街道旁还有中药店、肉铺、青菜店、茶餐厅、药材店等,在这里还可以看到中国陶器、茶叶、宝石等,看得汉斯眉开眼笑。他手舞足蹈的兴奋劲儿迅速带动了余文波的兴致,尽管彼此语言不通,他仍兴致盎然地给汉斯做起解说员。

“就这家吧。”在唐人街逛了一会儿,余文波领着汉斯进了兰姑从前经营的中餐厅。干净利落的老板娘记忆力很好,一眼就认出他,热情地自吧台内迎出来说:“余先生可真是稀客呀,快请坐,快请坐。”

她将余文波和汉斯带到一张桌子旁,又亲自给他俩斟上茶,唐人街的广式早茶很有名,每到早茶时间多家餐厅都会客满。这会儿临近中餐时间,陆续有不少食客进门,老板娘和余文波寒暄几句即转身去招呼熟客了。

余文波不知汉斯吃不吃得惯中国菜,但他知道外国人通常不擅吃辣,所以才带汉斯来这家广式餐厅。他自作主张点了几道广东名菜,每上一道菜,汉斯即竖起大拇指,连声说着“Good”。

他满意,余文波自然开心,席间两人一个用筷,一个用叉,各自说着自己的语言,偶尔用简单的手势交流。

汉斯叉起一片凤梨送进嘴里,又举起酒杯跟余文波碰了碰,一饮而尽后,他拍着肚皮说:“朋友,我今天过得愉快极了,谢谢。愿上帝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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