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8)

然而,就在他放下电话不久,小芳就送来一封柳莺的来信。这信真是惜字如金,只有短短的几行,但他觉得,信里透出一种神秘的亲切感,马上给柳莺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然而,他一有热情,对方就会冷淡。与写信相比,林海宁更喜欢通话,觉得写情书不是他的长处,他想发挥自己在交谈中即兴发挥的长处,可是柳莺对这要求,仿佛视而不见。因为遗传学的问题,傅莹有规律地与他通话。奇怪的是,每当他淡忘柳莺,与傅莹的关系升温,交谈时带有感情的色彩时,就会收到柳莺的来信,这些来信有着神奇的制冷作用,会让他对傅莹的态度马上变得冷静、变得理智。

时间过得真快,林海宁在忙碌中一晃就过去了八个多月。一天,他为一个病人做完手术,正要吃午饭时,杜子强背着一块腌制的猪腿来见他。此时,他才知道,八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那几头野种的小猪崽,已经长到了一百多斤,一头长得最快的公猪,早就被宰杀腌制成家乡肉。杜子强送上这块猪腿后,还告诉林海宁一个决定:准备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这一带外出打工的,多半是去广东,但他有些另类,向往的是上海。林海宁很支持他的想法,马上和大黑联系,要他接待杜子强,帮忙找份工作。那块家乡肉,林海宁只留下了一小半,评价是太好吃了,剩下的,让杜子强带到上海,分给了家里、傅莹和大黑。

林海宁吃着这种家乡肉时,正好从电视里看到一条轰动全国的新闻,北京大学的一位高材生在毕业后卖肉。当时他的想法颇为特殊,不同一般,并不认为北大的高材生就不能卖肉。他还想,要是这位北大的高材生能在这儿办一个野、家杂交的猪场,为大城市提供这种品味独特的猪肉,一定能创出一片天地。不过,这也只是吃肉时一闪而过的念头,没去和那个因为卖肉而出尽风头的北大学生联系。

杜子强一到上海,大黑就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公司里当保安,管吃管住,月薪八百,这让他非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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