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若调整自己,决心做一个“轻松的母亲”,以改善此前的两头忙状态,但是当她面对大量家务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她丈夫以承诺来增强她有些动摇的作为母亲的荣誉感,还接受她可能收入得更少的前景。她想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奉献的母亲,但是她非常信奉的一个研究生产力的专家的理论此前影响了她的人生规划—她在商业学院学习时就读过此人的畅销书。专家的一个重要观点是: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能做得最好的领域。而艾普若不确信自己能做好贤妻良母。
根据这样的观点,我的公司有这样的逻辑:如果使用世界资源,在中国造汽车是更好的事,那么我们把汽车制造放在中国,然后专注于我们能做得比他们更好的事情,例如投资于技术研发。这不是更好吗?我也把这样的理念运用于我的私人事务的选择上:我做什么做得最好?我问自己。税务策略!于是我想把自己能做得最好的之外的事情全外包出去。我总是问自己:我能外包什么呢?只要不外包我自己就行!
在自己的生活中应用经济学家施行于世界各国的逻辑,艾普若感觉有些怪异,但她认为这是同一个道理,不管你是在填补全球劳工分化期间的一个缺口,还是家庭的一个缺口。这种思维方式有一个重要的进步:它使曾经被认为是妇女之于家庭的任务通过外包而变轻松了。就如艾普若解释的:“我不把我的身份投资在我不擅长的领域。我不是一个好厨子,但我可以叫外卖或到餐馆去吃饭。”
与此同时,她也担心自己可能走得太远了。
“我的自尊依赖于在一件事上取胜—成为运用美国税收法典的高手。但在别的领域我无法高估自己,所以也担心:如果我被解雇了怎么办?我难道知道怎么评估自己外包出去的事情的价值吗?更不要说要让我记得怎么做这些事。”
距我们第一次见面几周后,艾普若关注的焦点发生了些变化:马丁现在工作得“筋疲力尽”,她只好承担起了全部的家庭责任。尽管还保留了些工作,但她重新分配了自己的精力:从此时起,家庭就是她的生意。事实上,她得意地打印出来的有15页纸的PPT文件的标题就是“家庭使命陈述”。第一页是“家庭目标”,她写道:
1.彼此相爱。
2.共度时光。
3.教育孩子帮助他人。
4.树立世界公民意识。
接着就是一系列的家庭照片:孩子们戴着大墨镜在海滩上冲着镜头做鬼脸;孩子们戴着红色的棒球帽、手里拿着三明治,坐在野餐桌前盯着镜头;马丁搂着他一脸笑容的父母;孩子们的保姆正和狗狗玩拔河。
艾普若很明显地用公司的方式定义她的家庭管理目标和任务。给家里带来15万美元的年收入,她能够随心所欲地取得市场的服务产品。但如我所发现的,她做这件事的愿望并非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