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列帮是个大孝子,不管费多少心思,也要把母亲哄乐了,再赶紧回去陪老婆。
安列帮觉得自己活得这个累呀,精神像根弦,快绷断了。心想单身的时候为找女朋友上火,结婚了又要为家庭关系上火,到底是结婚好还是不结婚好呢?
这天是周末,趁妈妈外出,安列帮与黄金豆在沙发上,用纸牌抽乌龟,最后一张牌归了黄金豆。安列帮就拿出黄金豆的围巾,系到她的腰后当乌龟的尾巴,让她在地上爬。黄金豆耍赖,两人闹成一团,最后,安列帮被罚去擦地板。
安老太太迈着优雅的鸭子步,悄声回到家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抻长脖子,脚掌扎稳地面,从丹田提上一口真气,大声吼道:“咱家的事儿,怎么就反常!”
安列帮吓得一哆嗦,拖把掉在地上:“怎么了,妈?”
“男人,怕老婆就是蠢才,女人嘛,打出来的才变乖。”
安列帮累得呼哧直喘,难堪地说:“妈,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兴打老婆呀?”
“我和你爸,不就是明显的例子?如今的女人,都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小心把自家男人累死,可美了去当寡妇!”她老人家在长期的夫妻大战中受够了被压迫的滋味,今天逮到雪耻的机会,爽得不得了,发誓要将这一架吵得淋漓尽致、胜利辉煌。
安列帮说:“妈,我不累,干点活也省了出去锻炼身体。”
“我养你这么大都没舍得你干家务活,怎么在老婆面前就这么下作!”
黄金豆感觉到婆婆是冲她来的,红着脸说:“妈,您是不是心理不平衡,希望我像你当年那样,被丈夫打,做个受气媳妇?”
安老太太脸上忽地一红:“哎哟哟,我还没老呢,就想限制我说话了,亮出一副打公骂婆的架势给谁看啊?小帮,你就是这么调教媳妇的吗?她才进咱家几天就这样了啊!”
黄金豆本来伶牙俐齿,完全有能力把这疯狂的老太太战成闷葫芦,可不知是爱情的力量归零了智商,还是婚后脑残,结婚以来,凡事都对安列帮言听计从。而且只要安列帮几句好话,她就心酥舌软,一点冤屈也说不出口了。如今一心急,就红着脸看安列帮。
安列帮像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根本不敢帮黄金豆。
黄金豆只好自己打圆场:“妈,我也没别的意思,就觉得您说话句句都带刺,好像看我不顺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