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里,贴着门听得眉飞色舞。
“陶安可,你发什么疯?”严卫东的声音简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发疯?我发什么疯了?严先生,现在好像是你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撒野,还是先看看自己发的什么疯吧。”陶安可冷笑道。
“陶安可你是在玩火自焚!严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和我二叔为伍,他这个人必定过河拆桥,你嫌活得不够长吗?”严卫东声音急促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对付我,可是对付我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你还小,等再过两年,你再看自己做的事,你都会笑话自己。”
这话一出,陶安可就炸了。
“我还小,我还小,十年前你就用这句话给我洗脑。严卫东,你搞清楚,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十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你要是愿意就跟我在一起,要是不愿意,就别在这里烦我,至于我在做什么,你不当我男朋友,凭什么来管我?”
刹那间,屋里沉默下来,只有陶安可急促的呼吸声,沈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陶安可哭了。
严卫东无力地叹了口气:“我比你大十岁。”
“十年前我就知道了,谢谢!”陶安可气呼呼地说,“滚滚滚,别来烦老娘,老娘已经成年了,用不着你管。”
里面又沉默下来。
沈秋等了一会儿,有些着急,刚想贴得再近点听,大门“哗啦”一声打开,严卫东一脸哀伤,看到沈秋的瞬间似乎有些吃惊。沈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侧身让了地方,严卫东在门口顿了下,轻轻叹了口气,最后回眸看了陶安可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陶安可早料到沈秋在外面偷听,现下也没力气发火了,就坐在椅子上擦眼泪,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
“全听见了?怎么样?高兴了吧?”陶安可没好气地说道。
沈秋“嘿嘿”一笑,就看见陶安可愤怒地摘下自己的手表,“啪”地扔进垃圾桶里。
她的手腕上,是个清晰的“东”字。
“你们十年前就认识了?”
“十年前我追他,他跑了,我就文了这个文身,十年后接着追,他送手表给我,让我遮着,还说让我忘了他。老娘要是能忘了他,会在秦城待上十年?”陶安可气得眼睛发红,全然没了平素里的优雅,样子恶狠狠的,像随时要扑上去把严卫东咬死似的。
沈秋干笑了一声。
“好了,戏看完了,我的八卦全被你听过去了,心理不平衡着呢。你是不是该把你新欢的名字告诉我?”陶安可愤愤地说道。
情伤中的女人不好惹,沈秋不傻,乖乖说出了许重光的名字,却没想到对方微微一愣。
“许重光?”陶安可重复道,“许家老二,当心理医生的那个?”
许家不许家沈秋是不知道,但当心理医生,排行第二,说的应该是许重光无疑。
“对,他是我的心理医生。”
陶安可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变:“建议你离他远点,这家伙传闻有点变态。”
沈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想多问几句,陶安可却什么也不肯说了,竟然还把她往外轰。
“滚滚滚,我现在心情不好,别来烦我。”陶安可说着站起来,把沈秋推出门去。
“别啊,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沈秋回头敲了会儿门,谁知道却听一声脆响,陶安可竟然把门反锁了,她没办法,只好走了。
屋内,陶安可轻轻叹了口气。她从垃圾桶里把手表捡了起来,仔仔细细擦干净,重新戴回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