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逃婚了(7)

鲁宾拉着我又重新坐下来,然后,他以己为例深入浅出地说了一大堆劝慰我的话,再然后,我的心就有那么一点动摇了。

虽然我不想让自己像一个傀儡一样,为了取悦一个女人而活着,那类似艺伎或者傀儡般的生活令我无法呼吸,但我更不希望让自己过上那种庸俗的、粗鄙的、恶性循环的穷日子。

那种粗俗的日子被鲁宾形容成了这个样子:每天老婆都黄着一张脸,监视着你洗菜洗衣服洗孩子的尿布,然后盼着某一天,在这个城市的边缘,买一套付着高昂月供的几十平方米的小房子,因为交通不便必须要买车代步,省吃俭用每月还着车子和房子的贷款,等到孩子上学了,又开始新一轮的省钱计划,想着孩子能否进重点小学、重点中学,费尽心思和财力请来家教,花费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看着孩子考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然而谁又能保证你如此付出之后,推向社会的是个有用之材……

这个赌注太大了,把大好青春和一生幸福都赌上了,像这样一种庸俗的恶性循环的带有冒险和赌博性质的穷日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想一想都让我全身冒冷汗。

和鲁宾分手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当然少不了鲁宾的怂恿和煽动,就在2006年平安夜的那一天,我答应了Kelly跟她结婚的要求。

Kelly看起来像是谈成了一笔生意那样淡淡地笑了笑,不怎么兴奋也不怎么高兴,这个结果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

Kelly只是笑了笑,她向我的脸上吐出一口烟,然后用两根指头在我的脸颊上掐了掐,看到了她胜利后的表现和眼神,我立刻就抑郁了,我觉得我好像掉进了某个圈套或是签了卖身契,我感觉不到“娶”的愉快,却感受到了“嫁”的悲哀。

答应了Kelly的求婚之后,Kelly对我比以前更好了,她更加精心地打扮我调教我,似乎把我当成了她的宠物,一只被各种物质装点起来的漂亮宠物,这种感觉糟透了,没过几天,我就开始后悔了。

Kelly对我们的婚事比我想象的还要着急,而接下来的一系列紧锣密鼓的事情都好像是Kelly一手策划出来的,我就那么迷迷糊糊地坐上飞机来到了遥远的美国洛杉矶,在这个无比陌生的地方,我觉得我更加渺小,更加软弱和无助。

假如我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很有可能就会被Kelly的这种强大势力所压倒,慢慢磨去棱角,习惯这种生活之后,乖巧地成为她在人前显摆的小宠物。可惜Kelly看错了人,我毕竟是男人,还是一个任性、固执而且如此年轻的,还有大把青春可以去挥霍的男人,所以说,Kelly自认为精明,她低估了我。

我曾经读过那么多的书,我曾经也怀揣着梦想,我怎么可能在一个富婆构筑的牢笼里做她的一只金丝雀,Kelly太自不量力了。

这真是个莫大的笑话,因为Kelly没有充分重视我,我只好轻视她,这足以证明出,Kelly的智商很高,但情商低下。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施舍都是裹在粉红色糖纸里的糖果,有些糖果咬下去,只怕是满嘴的苦味,甚至还有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我胸中的怒意就这么被涌动起来,我决定惩罚一下这个不尊重我的情商低下的蠢女人,所以就在即将举行婚礼之时,我拒绝了Kelly,我背叛了我的新娘,我逃婚了,从洛杉矶逃回了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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