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尔河是非洲西部的大河之一,它流过马里共和国时拐了个大弯。
在河湾处,聚居着一个名叫多贡的当地部族,他们刀耕火种,穴居穴出,生活十分困苦,远离都市文明。因此,他们更像原始人。从表面上看,多贡人还处于原始时代,但他们却有许多保存了多年的秘密,其中,最超乎常人想象的是相当先进的天文知识,他们世代保留着有关一颗星的详细资料,而这颗星是人类的肉眼看不见的,即便使用一般的天文望远镜也看不见。多贡人所说的这颗星就是天狼伴星,他们对天狼伴星的了解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他们是怎样了解这颗星的存在的,是一个谜。
这个神奇的多贡乡村坐落在绵延达150 多公里的邦贾加拉悬崖沿途,远近闻名的尼日尔河沿着悬崖一路流过。邦贾加拉的突出地形是悬崖和沙土高原,悬崖上建有大型建筑,房屋、粮仓、圣坛、神殿和集会厅。现在这里仍然保留着许多悠久的传统,如祭祀仪式等。
车在尘烟中颠簸了几个小时,当我来到多贡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一路的上下颠簸再加上黑人导游的严重体味,让我一下车就开始呕吐。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小孩过来帮我提行李,没有灯,没有月光,看不见人,这种彻头彻尾的黑让我感到不安。导游打着一支小手电,这微弱的亮光,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随着导游,我来到了一个被称为青年旅社的地方。
“什么?住这里?”我站在一堆废墟前惊叫。
“对,我们的第一站到了,今天太晚了,我们已经来不及赶去诺布里了,只能在这里歇脚过夜,先将就一下,明天会好些,放完行李,上天台来吃晚餐吧。”导游阿达玛,自顾自爬上天台去享受夜空了。
阿达玛20 来岁,却有着一张30 多岁人老成的脸,他来自多贡乡村。我们相遇在莫普提的旅社门口,当时他穿着干净的白色民族衬衫,诚恳的态度打动了我,于是我决定让他做我多贡四天徒步游的导游。
他讲话时很容易夸张激动,似香肠厚的嘴唇上下来回翕动,我总忍不住笑。阿达玛很爱炫耀他会的语言以及他在世界各国做导游的经历。他说自己是个不在乎钱的人,已经拥有八个平房和一间旅馆,并且还在扩充中,但有时候又说他母亲的牙齿坏了,需要钱治病。他试图装可怜骗取小费,也有不少人寄钱给他让他“建设家园”或者“让他母亲看牙齿”。
这一整片的漆黑和饥饿,让我灰心沮丧。看着他独自爬上天台,我也默默爬上去收拾行李。约莫半小时后,终于开始了我们的晚餐,番茄土豆沙司配米饭,这样的食物我在非洲已经吃了整整两个多月,但脸盆瞬间还是见底了,因为我实在是太饿了。
当我走进“卧室”,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床,只剩下一条过道可以放包。闷热的石洞密不透风,墙角的老鼠洞里吱吱声不断,床垫的棉絮已经被这些老鼠咬得千疮百孔了,还有不少黑黑的老鼠屎。泛黄发旧的蚊帐上有很多小洞,看来也是没抵挡得了蚊子的袭击。在非洲,蚊子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运气不好就会感染上疟疾,如果疟疾治不好,是要送命的。像这样连电都没有的悬崖村落,更不用提医院了。
天台虽然凉快,但没有帐篷,我也不敢去冒险。唯一欣慰的是,老板为了欢迎远方的客人,给了我们一盏小煤油灯作为额外的礼物。在这样的环境里,晚上出门上厕所是个大问题,荒山野林,我提着小煤油灯,如身临鬼片,非常恐怖。
“一盏灯,一线希望”——这时候,我才真正体会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我躺在床上,望着挂满了蜘蛛网的房顶,突然想起了在上海的家,我以前总嫌家里的吊灯不够完美,电视机不够大,设计老土……只有见过了地狱,才知道什么是天堂!但是,多贡人民世世代代就是这样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