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战斗 3

1927年4月4日,杨开慧在武昌生下了第三个儿子毛岸龙。毛泽东不在家,是保姆陈玉英陪杨开慧去的医院。4天后,毛泽东匆匆赶到医院探望。

那段时间,毛泽东简直太忙了。短短几天里,毛泽东就新添了三个职务。3月30日,毛泽东担任新成立的全国农民协会临时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兼组织部长;4月2日,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第五次扩大会议决定成立土地委员会,毛泽东与邓演达、徐谦、顾盂余、谭平山等四人任委员;两天后,也就是杨开慧生产的那一天,毛泽东出席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开学典礼,与邓演达、陈克文任农讲所常务委员,负实际之责。

“霞,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有来看望你,真对不起!”在医院里,毛泽东一脸的歉意。

杨开慧望一眼疲惫的毛泽东,眼里闪烁着无限爱意,幸福地说:“这不要紧的,你在工作。我生小孩,你在这里我要生,你不在这里我也要生。你工作要紧,孙嫂指保姆陈玉英。在这里,对我照顾很好,你放心好了。”

保姆陈玉英抱着四天的毛岸龙给毛泽东看。毛泽东双手接过,风趣地说:“没有哪个把我的毛伢子换去吧?”一句话,逗得杨开慧和陈玉英都笑了。

1924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批的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遭到逮捕和屠杀。7月15日,主持武汉国民政府的汪精卫公开“分共”,中国共产党由合法变为非法,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了。在革命的危急关头,中共中央紧急召开了“八七会议”,毛泽东提出“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重要思想,会议决定了武装暴动的新方针。会后,毛泽东受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指派,回到湘南领导湘赣边秋收起义。

毛泽东是1927年8月12日回到长沙的。此前,杨开慧和保姆陈玉英已带儿子从武昌返回板仓。毛泽东到达板仓时,已暮霭沉沉。

毛泽东一生四次去过板仓,第一次是1916年暑假,受恩师杨昌济邀请,毛泽东在板仓与杨开慧认识;第二次是1921年春节,毛泽东和杨开慧新婚不久,一家人在板仓过年;第三次是1927年2月初,毛泽东来板仓考察湖南农民运动,在板仓杨宅召开了农民代表座谈会。1927年8月是毛泽东一生中最后一次去板仓。

板仓的山岚还是那样的青翠,下屋场的小池塘还是那样一汪碧绿,荷花也开得正旺,但夫妻二人再也没有心思欣赏了。毛泽东知道,这一次离别,将是山高水长,不知何时再能见到杨开慧母子。那一夜,毛泽东平生第一次什么也不想,目光和心思全部落在杨开慧母子的身上。看着三个熟睡的儿子,毛泽东一遍遍地叫着杨开慧的小名“霞”,说不完的知心话儿,道不完的离别之情。

翌日天未大亮,毛泽东就挥挥手,在他心爱的霞的目送下,离开了板仓。尽管毛泽东和杨开慧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次分别成了他们夫妻的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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