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02(1)

“玫瑰园”的英式下午茶,三层的亮银托盘,最下层是夹着熏鲑鱼、火腿、小黄瓜和青橄榄的小份三明治;中层是圆形的松饼、果酱、和脱脂奶油;最上层则是蓝莓覆盆子挞和黑森林巧克力蛋糕。

我早晨出席了两堂精读课两堂写作课,自以为很对得住学校和父母了,便约于慧一起午餐加午茶,顺便汇报最新情况。

“你怎么能全都说出来呢!”于慧扼腕,“你这么一来,别说沈恪不会娶你了,万一传出去,那就没人愿意娶你了。”

“得了吧,对于你我来说,婚姻不过是为了相互借势,在切切实实的利益需要面前,偶尔做点出格的事根本无伤大雅,”我喝了口茶,“只要不过分就可以。”

“也是,反正你是当嫖客,又不是当妓女!”

我大笑起来,“那个阿兵真的很可爱。”

“可爱就多去捧场咯,”于慧显然对这事不感兴趣,飞快的改了话题,“丝丝,你说我们是真的不会爱上谁吗?”

我奇怪地看她,“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绝不爱上谁!男女都不行!”

初一那年,我和于慧去参加一个姐姐的婚礼,那个姐姐一边化妆一边接电话,说着、说着就哭了,刚涂上去的睫毛膏全部化作两行黑色的液体,化妆师急得跳脚,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姐姐哭着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那个时候的我们,已经很成熟,凭着想象和猜测轻易推出结论。

我悄悄对于慧说:“我们千万不要爱上谁。”

于慧重重地点头。

当然,现在那位当年的姐姐已然是三个儿子的妈,心宽体胖,打麻将时很有一统山河的气魄——更加证明了当年的两行热泪时过境迁不过是狗屎一堆。

于慧不吭声,捧着白色骨瓷的精致茶杯不喝光发愣,看上去十分忧伤。

我皱起眉,“喂,你不是爱上谁了吧?”

于慧更加忧伤地抬头,仰望屋檐下的一串贝壳风铃,“目前还没。”

“那你装什么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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