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起我的下巴,挑起我的脸庞,“你能让人惊慌,Z。你能控制物质元素,所有的元素。虽然拥有一个女朋友,但是却不能对她发火。”
“哦,拜托!别傻了。我永远不会攻击你的。”我没有提起我确实攻击过人。确切的描述是不死生物。好吧,还有他的前女友,阿芙洛狄忒(她像那些不死者一样可恨一样让人恼怒)。但是现在最好不要提这些事。
“我这样说只是要告诉你,你没有必要害怕任何其他的人。你已经足够让人惊奇,佐伊,你不知道吗?”
“我想不是的。后来事情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埃里克再次后退看着我:“那么让我来帮你理清这些事情。”
我感觉自己沉溺在他的蓝色眼睛里。或许我可以告诉他。埃里克是五年级前辈,现在是他在暗夜学院第三年年中。他快要19岁了,而且是个令人惊叹的演 员。(他还会唱歌。)如果哪个新生能保守秘密,也只有他了。但是就在我准备张嘴说出不死的斯蒂芬·雷的事情时,一阵可怕的感觉攫住我的胃,那些话便冻结在 我的喉咙里。那种感觉又来了。五脏深处的感觉告诉我最好闭嘴,要么竭力狂奔,要么三思而后行。刚才它用无法忽视的方式告诉我,我最好保持沉默,埃里克接下 来的一句话更让我坚信这一点。
“嘿,我知道你更希望告诉娜菲利特,但是她还需要大约一周时间才能回来。我可以暂时代表她。”
娜菲利特是我绝对不能诉说的一个人,或者吸血鬼。该死,因为娜菲利特和她的通灵能力,我不能把斯蒂芬·雷的事情告诉我的朋友们和埃里克。
“谢谢,埃里克。”无意识地,我开始挣脱出他的怀抱。“但是,这些事情我只能自己解决。”
他忽然放开我,害我差点向后跌倒。“是他,是不是?”
“他?”
“那个人类的家伙。希斯。你以前的男朋友。他两天后就要回来了,所以你的行为才会如此怪异。”
“我的行为并不奇怪。至少不是因此而奇怪。”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碰我了。我刚刚还抱着你。”
“就那么两秒钟。然后你就挣脱了,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听我说,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你有必要让我知道,而且——”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埃里克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比19岁的声音听起来更苍老,而且显得很伤心,“我竞争不过与你结下烙印的人。我知道这一 点。我也不会试图这样做。我只是以为你和我的关系有些特别。我们的关系会比你与某个人类的某种生理关系更持久。你和我很相似,但是你和希斯却不同。至少不 再相同。”
“埃里克,你不是在和希斯竞争。”
“我研究过烙印。与性有关。”
我感到我的脸烧了起来。当然他是对的。烙印也是一种性关系,因为吸食一个人血液的行为会在吸血鬼大脑和人类大脑打开一个感受体,这个感受体与产生性 欲时打开的感受体是相同的。但是我不想与埃里克讨论这个问题。因此我决定向他坦白一些皮毛,而不涉及到深入的东西。“是与血液有关,而不是与性有关。”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告诉我他(很不幸地)说的是事实。他做过调查。
很自然的,我采取防守攻势。“我仍旧是处女,埃里克,而且我不打算改变这一点。”
“我没有说你——”
“听起来你似乎把我和你的前女友搞混了,”我打断他,“那个跪在你面前,想要与你温存的人。”好吧,我曾经很偶然地撞见了阿芙洛狄忒和他之间那不雅 的一幕,我现在拿出这件事来说似乎并不公平。那时候我甚至还不认识埃里克,但是现在挑战埃里克比起与他谈论我对希斯感受到的嗜血欲望更加简单。
“我没有把你与阿芙洛狄忒混为一谈。”他咬紧牙关,挤出这句话。
“好吧,或许并不是因为我行为很奇怪。或许你想我给你更多。”
“不是这样的,佐伊。该死的,你知道我不是要强迫你与我怎样。我并不想要阿芙洛狄忒这样的人。我只想要你。我只想能够碰碰你,不喜欢你像躲避麻风病人那样避开我。”
我是这样做的吗?该死。我可能真的这样做过。我深吸口气。这样与埃里克争论太愚蠢了,如果我不能找到一个方法,既让他靠近我又不会让他知道那些他一 不小心就会让娜菲利特知道的消息,那么我就要失去他了。我看着地面,快速理清哪些事情可以告诉他,哪些不可以。“我没有把你当作麻风病人。我一直认为你是 这个学校里最帅的家伙。”
我听到埃里克深深叹了口气。“好吧,你刚才也说过你不会与女孩约会,这就意味着你喜欢我碰触你。”
我抬头看着他。“是的。我喜欢。”然后,我决定要告诉他事实。至少把我所能告诉他的事实告诉他。“在我处理,呃,东西时,很难让你靠近我。”哦,太棒了。我叫它东西。我是个白痴。这个家伙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我?
“Z,这个东西与如何处理你的能力有关吗?”
“是的。”好吧,这也不完全是撒谎。所有的东西(包括斯蒂芬·雷,娜菲利特,希斯)都是伴随着我的能力而出现的,而我正在解决它,虽然结果还不尽如人意。我很想在背后交叉手指[3],但是又怕埃里克会发现。
他向前一步靠近我,“所以这个东西,不是你讨厌我碰到你?”
“这个东西完全不是讨厌你碰触我。绝对不是。绝对。”我朝他跨进一步。
他笑起来,然后他的胳膊忽然环住我,只是这一次他弯下腰吻我。他尝起来与闻起来一样美好,因此这个吻滋味美妙,在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和埃里克正式 交往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像阿芙洛狄忒一样淫荡,但我也不是修女。在我告诉埃里克我喜欢他碰触我的时候我并没有说谎。我的胳膊环住他宽阔的肩 膀,身子更倚向他。我们完美契合。他真的很高,但是我喜欢。他让我感到很娇小、很女孩,感觉自己被保护,而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我的手指逗弄着他的颈背,垂 落在那里的黑发浓密打着微卷。我的指甲撩拨着那里柔软的肌肤,我感觉到他在颤抖,听到他喉咙深处溢出小声的呻吟。
“你尝起来如此甜美。”他在我的唇边低语。
“你也是。”我低语回答。我再次紧靠向他,加深这个吻。然后,出于冲动,我把他的手从我的腰背处拿开,把它抬高,这样它就拢在我的胸侧。他再次呻 吟,他的吻更加猛烈更加火热。他的手向下滑进我的毛线衫,然后向上,这样我的身体就拢在他的手中,赤裸裸的,中间只隔着我的黑色蕾丝胸衣。
很好。我默许他这样做。我喜欢他抚摸我。这种感觉很美。能够向埃里克证明我没有拒绝他,这种感觉尤其美好。我移动一下,以便让他感觉更舒服,然而不知怎么地,这个小小的、无辜的(好吧,半无辜的)行为,导致我们错开彼此的嘴巴,我的前牙刺破了他的下唇。
他的血的味道深深刺激到我,我再次攫住他的嘴巴。血液丰美、温热、不可思议的辛咸甜美。我知道这听起来让人觉得恶心,但是我不能阻止自己对它瞬间的反应。我用手捧住埃里克的脸庞,拉低他的嘴唇。我轻轻舔着它,这样血就涌得更汹涌了。
“很好,继续。畅饮吧。”埃里克说道,他的声音粗糙,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就是我所需要的鼓励。我用嘴巴吮吸着他的嘴唇,品尝他的血液的美妙魔幻滋味。他的血液与希斯的味道不同。它给我的愉悦不会那么绵密,不会充满痛 苦,不会让我失去控制。埃里克的血液不像希斯那样拥有爆炸一般的激情。埃里克的血液更像是一小团营火,温暖、平稳、浓烈。它在我的身体里点燃一把火,愉悦 的潮水涌过我的身体,一直流向我的脚趾,它会让我想要更多——更多的埃里克,更多他的血。
“嗯哼!”
一声清晰可闻(响亮的)喉音惊醒了埃里克和我,我们像触电一样迅速跳开。我看到埃里克的眼睛睁大,看向我身后,然后我看到他的笑容,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抓到把手伸进饼干盒的小男孩(很显然的是伸进了我的饼干盒。)
“对不起,布莱克教授。我们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们。”
[1] International House of Pancakes,国际松饼之家,著名的西餐厅连锁店,1958年第一家IHOP在墨西哥托卢卡开业。
[2]先和一部停好了的车“并排”,然后倒入这部车的后面。
[3] 希望带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