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布申牧歌——带有古典语文学的陪伴:尼采(3)

构成瓦格纳文学兴趣之重点的是,几乎所有重要版本的古希腊作品(他对古罗马的文学作品保持一定距离,而对他来说,具有基督教色彩的古代晚期作品,几乎不起任何作用),此外,自从他研究叔本华以来,瓦格纳还阅读古印度文学、中世纪古老的北欧文学、德国文学、但丁、莎士比亚、西班牙“黄金时期”(Siglo de Oro)的文学、在德国古典文学和浪漫派文学这个更大范围内的德国文学——从海因泽到海涅——还有19世纪文学个别重要的出版物,尤其是欧洲的长篇小说,对瓦格纳来说,欧洲19世纪长篇小说的最重要的代表就是巴尔扎克。在瓦格纳看来,《人间喜剧》(Comédie humaine)构成了一种“完全无与伦比的现象”,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他都一直在研究这部长篇小说。此外,他还阅读哲学著作——首当其冲的是叔本华——,他还看与他有交情的作家的作品和学术论文,特别是与他自己的作品的史料来源有内在联系的学术论文。关于他那个时代的当代文学,他仅仅偶尔记了一些笔记。在瓦格纳临终前几个星期,他最后还以极大的兴趣阅读了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Krieg und Frieden)的法文译本。瓦格纳流亡前在德累斯顿的藏书以及后来在瓦恩弗里特的藏书,都反映出他涉猎很广的阅读宇宙,然而,这些藏书却没有提供关于他的文学兴趣的一个完整的画面。

瓦格纳不断从特里布申返回慕尼黑,尤其拜见国王,并且在他执导的《尼伯龙根的指环》首场演出人员的范围内活动。在特里布申期间,一次最重要的旅行就是1871年4月和5月他到德国各地进行的旅行。4月16日,他到拜罗伊特旅行时,把新剧院建在这个弗兰肯的边境小城的决心成熟了。4月28日,他在柏林皇家艺术科学院(1869年他当选为会员)作了他撰写的报告《论歌剧的使命》。5月5日,他在柏林歌剧院举办了一场音乐会。全部宫廷人员悉数到齐,前来欣赏这场音乐会。瓦格纳在这场音乐会上指挥了《皇帝进行曲》、贝多芬的《c小调交响曲》以及他的戏剧作品的选段。

在此两天前,在瓦格纳的推动运作下,俾斯麦接见了他,同他进行了一次会谈。但是,这次谈话并没有超出外交礼节的范畴。因为俾斯麦表现得亲切热情,瓦格纳还被蒙在鼓里,他显然并没有识破俾斯麦这种亲切外表下骨子里的冷淡。科西玛记载道:“理查德完全陶醉于这种禀性的真正的亲切中。” 而与此相反,俾斯麦马上就当着第三个人的面,颇为鄙视地谈论过瓦格纳。1866年,俾斯麦还试图争取瓦格纳,让他在国王路德维希二世那里充当调解人;而现在,他再也不需要瓦格纳了。俾斯麦凭借外交方面的圆滑世故,阻止瓦格纳,借机谈论他的音乐节项目的资金赞助话题。直到1873年6月24日,瓦格纳才试图补上俾斯麦这位首相在接见他时巧妙地阻止的事:即请求这位“德意志希望的伟大的新缔造者”支持这个“鼓舞着我”的“文化思想”。瓦格纳大概以为,他这样说会让俾斯麦感到无地自容:他让俾斯麦回忆,弗里德里希二世大帝“多么陌生而冷漠地”对待“上世纪下半叶,由我们伟大的作家创造的德意志精神重新诞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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