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为何要把泰瑞莎移走?”
“这是预防措施。”我说。
“就因为你?他们很提防你?”
“还好,”我说,“我认为他们暗中在进行某种勾当。”
“但他们还没让你参与。”
我点点头,“他们还无法完全信任我。”
“既然这样,他们怎么还冒险让你留着?”
“因为我救了那孩子。”
她点头,然后陷入沉默。我猜她可能从我要她准备车子那时起就没睡过,以致现在看起来有点累。她穿着牛仔裤跟一件男用牛津布衬衫,衬衫是纯白色,下摆整齐地扎进裤子,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她脚上穿了双帆布鞋,没穿袜子。房间里很温暖。桌上有台笔记本电脑,就搁在电话旁边。电话面板像个控制面板,所有按钮都是快捷键,我看了看,把这房间的号码记起来。电脑的配接卡插着一条线,连到电话底座的数据端口。屏幕保护程序是个移动的司法部徽章图案,每当碰到屏幕边界,就会随机弹往某个方向,看起来很像某种早期的网球电玩,只是图形在移动与碰撞时没有音效。
“你见过昆恩了吗?”她问。
我摇头。
“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又摇摇头。“其实我等于什么都没查到。我只知道他们的账本都用代码编写,还有他们没有足够的船队送货。也许买家会派人取货吧。”
“那太荒谬,”她说,“他们不可能让买家知道自己的基地。而且我们也早知道他们不会这么做。别忘了,贝克曾经跟那个洛杉矶大毒枭约在停车场碰面。”
“那么,或许双方是指定在某个地点进行交易,比如说约在东北方离仓库不远处。”
她点点头,“你怎么看得到他们的账本?”
“我昨晚去了办公室一趟,这就是我要你准备车子的原因。”
她走到桌边坐下,手指轻敲笔电的触摸板,屏幕保护程序随即消失,画面显示着我传来的最后那封电子邮件:十分钟后见。她进入已删除邮件的目录,点击先前出卖过我的宪兵鲍威尔传来的一个信息。
“我们照你说的查了那些名字,”她说,“安杰·多尔曾因性侵害而在李文沃斯监狱待了八年。他本来应该因奸杀罪被判无期徒刑,不过检方搞砸了。他原来是个通信员,强奸了一位女中校,害她内出血而死。看来他可不是什么好家伙。”
“他是个死人了。”我说。
她不解地看着我。
“他查了日产汽车的车牌,”我说,“还跟我摊牌,真是犯了大错!他是这件事的第一个死鬼。”
“你杀了他?”
我点头,“我扭断了他的脖子。”
她没说话。
“他自找的,”我说,“他会危害我们的任务。”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还好吗?”我说。
她转过头,“我没料到会有人死。”
“以后可能还有更多,早点习惯吧。”
她转过头看着我,长吸一口气,点点头。
“好吧,”她犹豫了一下,“车牌的事很抱歉,是我们疏忽了。”
“查到波利的背景了吗?”
她将屏幕页面往下拉,“多尔在李文沃斯监狱里有个叫波·马瑟瑞拉的朋友,是个健美先生,因为攻击一位军官而服刑八年。他的辩护律师宣称这种暴力行为是类固醇副作用导致,还想指责军方没有好好节制他的服用量。”
“他现在的服用量根本毫无节制可言。”
“你认为他就是波利吗?”
“肯定是。他还告诉过我他不喜欢军官。我对着他后腰踢了一脚,那一脚的力量能杀了你或艾略特,但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会怎么回报你那脚?”
“我真不愿去想。”
“你还能回去吗?”
“贝克的太太知道我是假冒混进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