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任务》第五章(8)

杜克在厨房等我,他看起来一脸不悦,很没耐心。他想赶快带我上楼,把我锁起来。我没意见。一道上锁的门,内部又没钥匙孔,这对我来说会是很好的不在场证明。

“明天六点半,”他说,“继续工作。”

我注意听着他锁上门,等他的脚步声走远,然后脱下鞋子取出装置。苏珊传来一个新信息:回去后还好吗?我按下回复键,输入:派辆车到离房子一英里处,钥匙留在座位上,接近时保持安静,不要开车灯。

我按下发送,等了好一段时间。我猜她用的是笔记本电脑,而她会在旅馆里等着它发出您有新信件!的提示。

她的回复是:为什么?何时?

我输入:别问原因。今天午夜。

又等了好一段时间,她才传来:了解。

我输入:明早六点将车取回,别让人发现。

她回复:了解。

我发送:贝克知道丰田的车主了。

九十秒后她的信息才传来:怎么会?

我输入:生意上的往来。

她问:什么生意?

我回答:没说。

她只简短回复:可恶。

我继续等着,但她没再发送信息,可能正在跟艾略特讨论吧。我想象他们没看着对方,只是快速交谈,试着做出决定。接着我打了个信息:你们在哈特福抓了多少人?她回答:全抓起来了,总共三个。我问:他们配合审讯吗?她回答:完全不配合。我问:找了律师吗?她则回复:没有。

这样对话实在又慢又沉闷,但也给了我很多时间思考。律师会造成大麻烦,因为贝克跟这些律师可能也有关系。他迟早会想到要问律师,看看那些西班牙人是不是被捕了。

我发送:能将他们单独监禁吗?

她回复:可以,最多两三天。

我发送:就这么办。

又等了好一段时间。接着她传来:贝克的想法呢?

我发送:他以为他们向他宣战,躲起来了。

她问:你要怎么办?

我发送:不确定。

她说:我会把车送到那里,建议你开车走人。

我回答:或许吧。

过了许久,她才传来信息:把装置关掉,省电。我笑了,苏珊真是个非常实际的女人。

我没换衣服,直接躺在床上等了三小时,注意是否有电话打来,结果一个也没有。于是我趁午夜前起床,先将地上那块东方地毯卷起一边,耳朵贴紧橡木地板聆听。这是观察房子里细微动静的最好方式。我听得到暖气系统运转的声音,也听见屋子周围轻拂的风声。海面很平静,屋子也是。这是栋坚固的石砌建筑,听不到木头嘎吱作响。一切寂静,没人交谈,也没人走动。我猜杜克已经睡着了,这也正是我的第三项优势。要对付其他人没问题,我只担心杜克,因为他是这里唯一的厉害角色。

我系紧鞋带,脱掉外套,身上还穿着女佣给我的那套衣裤。我把窗户拉开,先看看房门,再探头到窗外。天空挂着银白色月亮,几点星光,还有些蓬乱的银色云朵。微风吹来,带着凉意及咸咸的海水味。海面平静和缓地起伏着。

我双脚伸到窗外,先侧身出去,再转回来面向房间,用腹部抵着窗台,脚尖在墙面上寻找着力点。等稳稳踩住外墙石雕的褶层后,我再用双手抓着窗台,让上半身出去,然后一只手将窗子拉下,只留约两英寸的开口。接着我小心往旁边移动,伸出一只手摸索着由屋顶往下延伸的排水管,结果在离我身体约一码远处找到一根很粗的铁管,直径可能有六英寸。我的右手掌握住它,感觉够牢靠,但距离有点远。如果让我参加奥运会,我会去摔跤、打拳或举重,但不可能当个体操选手,因为我的动作不够轻巧。

读书导航